当年侯爷就曾夸过顾勇踏实稳重,在加上永安侯府因为二王叛乱的事受了多年冷遇,难得有一次出头的机会,顾勇又怎会急功近利拿几万精兵冒险求贵?
再者,他当时又是如何得知北蛮改变行军路线,要绕道偷袭的事?
还有,他当时两天一夜到底去了何处?
当时的疑点如今再提起,依旧是谜团,可知道他是被杀之后,这些谜团就都成了一个巨大阴谋上的一环,环环相扣,解开了,便能还那四万英魂一个公道。
“去年,偶然发现家父被杀前曾派人找过一个叫汤明泉的人,只是派出去的人一直没有回来,后来家父突然身死,这事儿便一直没人知道。
在下知道后,辗转一年多,这才在应天找到这个汤明泉。只不过人早死了,连他唯一的女儿也在我们去之前上吊自杀了。”
石奎见他目光看过来,知道他们派人去应天的事情怕早就被他知道了,心思转了转,便也点头承认了。
顾潜一听汤明泉竟还有另外的身份,且还是他爹的谋士,心中一沉,当即让人叫来雀山。
雀山听完这事儿,身上立刻冒出了一层冷汗,跪倒在地请罪,“属下失职!”
他们在应天府整整查了半年,什么都没找到,昌平候府的人去了一个月就找到线索,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顾潜见他请罪,倒是缓和了声音道,“起来吧,这事与你无关。”
他不该怀疑雀山,且不说雀山他们是同他一起长大,心性脾气皆都熟知,就说雀山的父亲当年也死在了塞外,他又怎会在这事上掉以轻心。
雀山却不明白,怎么与自己无关了。
石奎看了他一眼,眼底的疑虑更重了。
之前没有细想,如今看来,时隔二十年的消息,他们打听得也太顺利了,简直就像别人特意送上门的一般。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皆是一凛。
到底是什么人,一手策划了当年的惨剧,又陆续杀了活下来的亲历者,还时刻注意着他们的动静,拦着永安侯府,却将消息透露給昌平候府,这人到底要干什么?
顾潜犹豫半刻,还是开口道,“不知石将军有没有问过三公子?”
石奎看了他一眼道,“候爷客气了,在下如今乃是一介平民,早已不是什么将军了,候爷唤我老石便可。”
顾潜想起这人乃是沈熙的师父,哪里真敢这么放肆,沉吟一下开口道,“石将军当年勇冠三军,便是布衣,也不能抹掉当年的功绩,您若是不介意,日后便唤您一声石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