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们的路线没改,这会儿大军应该已经到了旺吉河。但是,依我推测,大军应该不会再往北行进了。”
沈熙看了眼地图,想了想,点头同意。
如今已是九月,关外已是深秋,再往北却早已是寒冬,冰天雪地之中,大军能活下来已是不易,更别说追剿了。
再者,孤军深入乃是兵家大忌,刘能是昌平候亲自点名的老将,他不会犯这样的错。
“如此,我们只要顺着这条线,避开沙地和沼泽,便能最快到达旺吉河。”
沈熙顺着他手指划过的方向看过去,确实是最佳的路线了。但是路线左右的沙地却还是让她皱起了眉。
“放心,大军能过去,我们也定然能过去。”
第二日一早,众人翻过狼山,直奔乌勒草原。
苍茫的草原黄绿交加,起伏的地平线上偶尔跃过几只羚羊,野兔,众人却无暇顾及,只策马扬鞭,扬起滚滚尘土飞扬。
这日傍晚,众人停在了一处浅滩边,一连几日奔波,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猴子栓好马,立刻脱了衣裳,就往河里冲,丸二见了,也跟了上去。
铁柱见他二人脱得只剩了个裤衩,二话不说,连忙抱着衣服就追了上去,其他护卫见状,也跟着起哄。
沈熙挑了处平坦的地方坐下,看着众人一边哆嗦,一边下饺子似地往水里跳,铁柱拦住了这个,那个又跳了水,左右奔波,却被他们一把给拉下了水,立刻哈哈笑出声来。
笑到一半,忽然视线被阻,她抬头看去,却是顾潜,一张脸铁青,笔直的身躯似墙般堵在了她的面前。
她嘴角的笑更大了,露出一口的小米牙,闪着白光,“侯爷怎么不下水?”
顾潜见她歪头笑,恨不得拿手将她的眼遮住,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非礼勿视!”
她看着他那张夫子脸,渐渐敛了笑。
“不合规矩的事我沈三做得多了去了,真要算起来,我这个娼妓生的私生子就不该来这个世上,那,侯爷是不是也打算杀了我呢?”
顾潜一听娼妓二字,脸上一愣,随即涨红了脸,低低吼道,“你疯了!”
怎么就这么大咧咧地说出自己的身世,怎么能这么歪曲他的意思!
“侯爷还没回我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