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不知道这番话底下的利害,她说白家是皇家的家奴,而她身为皇室宠妃,自然是皇室中人。
那白家人,不也是她的奴才?
白琴氏冷汗直下。
她道,“白家身份低微,不敢与娘娘攀亲。”
蓁蓁没理会,状似随意地看了看四周,“白夫人在何处?怎么不来拜见?”
白琴氏脸色难看。
“这桩婚事,乃是圣上赐婚,”少女笑吟吟的,“莫非,你们竟敢苛待夫人?”
白二娘哆嗦着道,“夫人,夫人只是住的偏远一些,倒是不曾苛待的。”
蓁蓁饮了口茶,“何必紧张,本宫不过是好奇,随意一问。”
白琴氏使了个眼色,下人连忙端来精致的糕点,好吃好喝地供着,只怕得罪了她,随意找个由头,就将这满门发落了。
蓁蓁懒得应付她们,径直去往花园,“本宫四处逛逛,你们都退下吧。”
“是。”
明宅,是十六年前废弃的宅子重新翻修的,颇为清幽典雅。
蓁蓁缓缓行进园中,才发觉这里面种了大片的桃花树,还有杏花树。
落红如雨。杏花雪白,边缘泛红,好似美人微醺的面庞。
她缓缓走过,忽地眸光一凝,看着脚边的一簇长春花,看了一会儿,又将视线移往了旁处。
远处,有一座秋千架,比不上她在宫里的那个华丽,分明是很多年前的旧物,秋千滕上都是枯萎的干花。
她有些兴致缺缺,想要往回走,身后忽地有人靠近。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捂住嘴唇,带到了一株杏花树后。
她背部抵住树干,身旁飘落杏花如雨,淡淡的香气中,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酒气,扑向鼻间。
还没等她看清楚面前的人,视线便骤然一黑,一只手将她的眼睛遮住。
膝盖顶着膝盖,手掌盖住手掌。
那人压住她,不叫她动弹。
她的眼被蒙着,视线一片漆黑。
雪白的衣袍流云般垂下,与轻薄的纱纠缠,一片一片的杏花,缓缓飘落。
一股淡淡酒味儿,和着松香倾落下来。
光影骤暗。
嘴唇被什么给贴上。
柔软的,冰凉的,人的嘴唇。
他的手紧紧攥着她的腕骨,指腹缓缓地摩挲,在她细嫩的肌肤上,一寸一寸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