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示弱那么一次,蓁蓁盯着他看了很久。
方才启唇,耐心哄骗道,“本宫,自然是心悦大人的。”
他微微一怔。
“男子可以妻妾成群, 女子为何就不可以,同时心悦两个男子呢?本宫啊,千真万确,心悦大人。”
她说起甜蜜话来压根不需想,他早就领教过了,骗死人不偿命。
他覆盖住她的手,那触感却有些粗糙。蓁蓁凝目在那只手上,修长冷白的指骨有深浅不一的伤痕。
大约是烧伤划伤留下的痕迹。他这只手原本修长完美,如同精心雕琢的造物,添了伤痕也不损精致,却又有一种病态的美。
他好像越凄惨就越有一种美感。
大抵因为他在人前,从来都是强硬冷漠的。
这样的人一旦臣服亦或流露一丁点的脆弱,都会令人欲罢不能。
他好似也感觉到了她的注视,却是如同被烫到一般,立刻将手放了下来。
下意识想要把伤口隐藏起来怕她看见了心生厌恶。毕竟她对他,仅仅只有那肤浅的喜爱了,哪怕只有一丁点的不完美,也万万不想让她看见。
他若无其事,用没有伤疤的那只手,从袖子里翻出一瓶伤药,转移她的注意力,“这是微臣亲自研制的药膏,娘娘脖颈上的伤,用一点,想必会有奇效。”
掌心躺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瓷瓶,似乎她不接,他就会一直这般举着。
她抿了抿唇,思考了许久方才收下。女子哪有不爱美的,她用平安符挡着那伤痕,到底不是长久之计。白雨渐的医术还是值得相信的,这药膏多半是太医院都做不出来的好东西。
“多谢。”
“不必。”
他淡淡说道。
沉默在二人之间流转。
这赠完东西……蓁蓁意味深长地微笑着,她也不动作,就是这么安静坐着,眸光脉脉地看着他。
似乎被她注视得太久,他微微侧过脸去,乌黑的发丝滑落,耳后慢慢浮现了一抹红晕。
他喉结一滚,“抱歉。”
“抱歉?丞相大人这是怎么了,为何要对本宫抱歉?”
她有点好笑,视线从上到下地落在他的面上,明明只是清淡甚至不带浓烈情绪的目光,却让他心脏跳动得稍快。
“微臣之前与娘娘,说了很多不妥的话,”他得知她是魏贵妃以后,私下见面时,常常对她出言不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