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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房中,存放有许多医书,也许可以找到一些关于长命蛊的记载。”

……

回到小竹楼的这段时间,他格外安静。

他很少说话,只有蓁蓁在身边的时候,他才会说上那么一两句。

有些时候,他是听不见的。

只有当她靠近,在他耳边说话时,他才会有一点反应。

她能感觉到,他的生命力一天比一天地衰微。

就好像一棵生长缓慢的树,长到如今,明明该是枝繁叶茂,却被大雪冰封。

不知,还有没有来年吐翠的时候。

一日,瞿越提议道,“或许……家主的师父有办法?只是,如今他仙踪难寻,我也没有把握……”

“对了,宫里的全子衿全太医,就是家主的师弟……”

“不若传信回燕京问问?”

“太慢了。”

瞿越沉默下来,“那就这般等待吗?”

蓁蓁道:“我派人跟你去寻白老先生,白雨渐的病情……只能再撑最多,一个月。”

白雨渐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从一开始的一天,到数个时辰,再到后来,撑不过半刻钟。

有一次,他竟在说着话的时候,不知不觉就睡去了。

他又一次醒来那天,下了好大好大的雪。

他原本坐在树下,大雪压弯了枝桠,他的眉毛和睫羽上,都结了一层冰晶。

他忽然扬起脸,对站在他面前,正准备给他施针的蓁蓁说:

“我好像,可以看清你了。”

他缓缓抬手,修长的手指,从她的眉眼抚到了鬓边,似乎想要记住她的模样。

“我真的可以看见你了,”

“蓁蓁。”

蓁蓁一怔,旋即俯身逼近,在他的眼睛里,清楚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你这是……”

骗她呢?

他却笑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蓁蓁盯着他,他的表情毫无异样,甚至带着一丝宠溺。

但她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男子忽然站起身来,雪白的袖袍翩飞。

“莫要跟着我。”

他说,“你在这里等我。”

他摸了一下她的脑袋,用一种与小孩子说话的口吻在说。

“白雨渐……”

他皱眉看来,“不是让你唤我兄长么?”

她张了张口,忽然想到一个可能,“今年,我几岁了?”

真是笨啊,男子的眼底,分明流露出这四个字。

他淡淡地说,“今日是你八岁生辰,你忘记了?”

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