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轻轻问道,“他从未说过,要缢死于我吗?”
瞿越张了张口,明显有些讶异,“家主当时的状况,连起身都难,怎么可能下令……”
她想起当初。
她跑到明华院,却看到瞿越端着一盆血水走出,还阻拦她贸然闯进那间屋子。
那血,原来不是旁人的。
是白雨渐的。
那紧闭的房门,不是不想见她。
而是因为他中了毒,自顾无暇。
可她,终究是敲开了那扇房门。
他赤红着双目,扼住了她的颈项,要她即刻给池仙姬偿命。
他说,我只恨把你养大。
当时,他是什么神情呢?
他是恨的吗?
她闭上眼。
一遍又一遍地回忆,在心中勾勒,企图从那噩梦一般的场景中,读取出什么,她忘记了,或者是忽视了的细节。
比如,他圈在她的脖颈上,从未收紧过的手指。
他浑身的惊栗颤抖,赤红的双眸,那一切的一切,她都以为是他愤怒过度所致。
他在灵堂里说,我救不了你。
为什么救不了她呢……
因为他身中长凝,他即将是一个废人。
长凝的功效有多神奇,它的毒性就有多恐怖。
长凝无药可解,自古以来,就算最厉害的医者,面对身中长凝之人,也不过勉强保住一条性命而已。
而长凝发作的标致,便是双目发红,眼前如同被一层阴翳遮挡,忽明忽暗。
失明之时,两颗眼珠,更是宛若被剜除一般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