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决轻轻的勾住路勒斯的脖子,祈求之后的一切不要太过脱节。
可他忘了一件事。
他曾经、他自己亲口跟路勒斯说了无数遍,许诺了无数次——
当路勒斯抱着沈决踏足在没有开灯的别墅里时,沈决没有嗅到任何人的气味,沈决就知道今日这事没有办法善了了。
更别说本该暴怒的野兽完全没有展露出一点生气的模样,还好整以暇的吻了吻他的额头,在最不经意间问出最致命的问题:“现在我们来谈谈吧。”
他弯着眼看沈决:“阿决,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呢?”
沈决顿时窒息。
他张了张唇,只来得及说出一个“我”字,剩下的话就全部淹没在了风暴中。
真正的血腥弥漫开来,野兽终于撕碎了自己早已岌岌可危的表皮假相,将所有的利齿尖牙暴露在欺骗他的神明面前。
泪水和血混在一起,骨头像是被车轮仿佛碾压一轮又一轮。
疼痛和旁的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再一次袭来时,沈决下意识的想要推开路勒斯,可那只大手轻而易举的就将被当做女性养着的他制服住。
随后而来的是清脆的什么铁制品的碰撞声。
叮当咣啷的。
冰冷的东西也覆在了沈决的手腕上,代替了那只温暖的大手。
是沉重的,也宣判了沈决的死刑。
不再是虚无的束缚,也不再是言语的警告,那是真正的枷锁。
而更令沈决慌乱的,是其后被路勒斯用白绫蒙住的双眼。
他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只感觉到有湿热的东西隔着白绫落在上头。
路勒斯喑哑的声音带着疯执和癫狂还有与之相悖的温柔低沉一同响起——
像是在向他的神明祈求。
又像是不管不顾的信徒做出了最令人不可饶恕的事情。
让沈决的心都沉浸在了那片大海里,被冰冷咸湿的海水吞没,再也无法捞上来。
路勒斯说:“别这样看我。”
“阿决,我会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