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复杂的施正清这回算是找找到了能帮戒吃扛事儿的组织了,自然非常开心,最开心的是……为了能把橄榄枝递得更稳妥,国特办那边真的是将朴大善的事情上升到了国际高度,一转眼,甚至帮品和影业的新人姐妹俩还打响了第一炮。
可以说,对方真的是非常坦诚了。
戒吃是不懂施正清高兴的点的,但是他却明白他担心的那些事情,故而当施正清乐呵呵地跟他说一切都搞定的时候,戒吃甚至为之担忧了起来。
“是国特办的人帮的忙,我可没做什么事儿。”施正清也不居功,说起话来更是让戒吃放心。
若是真说起来,这种人情来往的事情,即便是在一千多年的华夏,即便是出家了,也是无可避免的,戒吃虽然尚且年少,可也还是遇到过,也不至于为此纠结,只是觉得自己又是让施正清为自己操心了,心中又多了一层感激。
不过戒吃也不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的类型,这一点,与施正清却是成了鲜明对比,施正清绝对是对戒吃有什么说什么,半点儿没有私藏的,只不过在对戒吃用心上,他也是不大好意思用嘴表白自己如何如何做得好人,所以单独相处的时候,两人竟然陷入了不知道该聊什么的尴尬。
每当尴尬来临,施正清就把课本拿出来给戒吃补习,反正明天开始就是《虎符》的宣传档期了,他们俩得一起去跟组宣传,这一路上要是再遇到美食也就没有没话说的尴尬可言了,所以施正清根本就不担心。
然而戒吃在学习的同时,又陷入了一种非常不能理解的情绪之中。
他是和尚,跟谁在一起坐着本来就不会有尴尬可言的。
所以……这种莫名其妙的尴尬是哪儿来的?
戒吃毕竟还小,他自己是想不明白这尴尬感是哪儿来的,只能转着眼珠儿,心思却飞到了摄影棚里。
在摄影棚里,施正清的各种帮忙本来就让他心里有些酸酸的,现在又为他跟国家的部门对上,指不定还用上了施老先生的力气,这就让戒吃心里非常感动了。
虽说是感动,可戒吃跟着施正清学得认真,完全看不出脸上有什么感动的样子,直到晚上了,施正清回到自己屋子,戒吃这才松了口气。
然而,他失眠了。
失眠这个问题对于和尚来说……算是比较严重的了。戒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眠,只是躺下之后脑子里总是又施正清的各种画面,有时候让他很烦躁,有时候又让他很紧张……真的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这又不像是在他原来的那个年代,他还能找人问问,他师父本就是个智慧非凡的僧人,他还有师兄也能跟他讲讲这世上的人情世故,可是现在……他跟谁说才好?
戒吃对自己与众不同的行为与思维是心知肚明的,故而也绝计不肯去问其他人,至于施正清这个人他虽然相信,可是本来事情就跟施正清有关,他也不想去问。
正面朝上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他翻过来,想用耳朵听听天花板,可谁知道,是另一只耳朵听到了枕头。枕头上沾着淡淡的檀香气,是每日里他焚香念经所染,可是经文就在嘴边,脑子却又控制不住的想到了施正清给他讲的科学知识。
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快乐让戒吃忽然发现,他的经文与科学知识竟然有交叉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