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陆声现在心中是十分愧疚的,如果分寸拿捏得当,还会纵容着他。
思及此,他缓缓摇了摇头,“不太好,头还是很疼。”他指了指自己的额角被烟灰缸砸过的地方,“这里好像有个血块。”
陆声见他脑袋疼还在那里摇头,怕他眩晕,忙扶着他的大头固定住,温声道:“我再去叫方医生看看吧。”
“不用了,”程谨之拉住陆声把他按了下来,头搭在他的肩膀上,软声说道:“你让我靠靠,我的头很疼。”
“哎......你让我调整一下姿......”话还没说完,陆声便“哐叽”一声一屁股摔到了地下,头重重磕在了床沿。
程谨之把他按下来的时候陆声只有一点点屁股沾在了床上,他的心中还犹豫着要不要叫医生,处于半坐不坐的状态。而此时程谨之又把头靠了过来,全部重量都压在了他单薄的肩膀上,陆声的小身板毫无准备承受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生命之重,被程谨之这头骆驼压垮了他这一颗娇弱的小草。
陆声捂着撞得懵逼的额头,开始思考人生。
他和程谨之,可真是两世的冤家,八字相克那种。
他以为两个人应该能和平共处那么一咪咪时间了!哪想到这好不容易同屏相处都能整出点血光之灾来,要不是那人现在还在生病,他就要掐着程谨之的脖子问他是不是故意的了!
他挂了彩心里不舒服,非要他也挂彩心里才平衡噻!
刚才砸头的那一下声音在两个人都措手不及的静谧空气里显得十分清脆,陆生当即就挤出了生理性泪水。
见陆声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凶狠”地望着自己,程谨之一个没忍住,竟然笑了出来。
惹恼陆声其实乐趣很大,因为对他的时候,陆声也就这样只会在表面上呲呲牙了,其余的事情不会做的。
若是别人惹急了他,陆声一定会奉还回去,他是决计不会让自己吃亏的,非要挠一把不可。
也只有他才能做到就算惹急了,陆声也不会记恨或者报复他,顶多凶巴巴地瞪两眼,狠话都不会放。
这可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特殊待遇。
得不到回应的时候程谨之就总想激一激陆声,确定一下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是否稳固,就算是明了陆声对他和别人不同,他还是有些患得患失。
其实这种行为,用网上的一个字来形容最贴切,那就是——作。
现在程谨之是不敢在做这些事情了,那会把好不容易圈进领地的小绵羊越推越远。
而且他也没有了年少时候那种固执又患得患失的隐秘心思,更不会像以前那样不会隐藏情绪,经历过许多事情的他,比之前要成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