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成想也没想直说没关系，大人不会和孩子计较，浑身散发着慈父的温暖。

张野转头看向那个女人，言语恳切：“阿姨，对不起，是我错了。”

她分明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不屑，厌恶和嘲讽，她有气却发不出来，这么一犹豫倒把张天成惹得不高兴了：“孩子和你道歉，你一个长辈不依不饶脸上好看？”

她猛地一抬头，果然这个死孩子眼里的笑更浓，还趁张天成看不到的时候冲她竖中指。

“没，没关系。”

张天成还是不满，口气冷淡地说：“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张野送他们出来，冷不丁地说了句：“爸爸以后还是不要带不认识的人来家里，我不喜欢。要是我这个要求为难，那就给我买套房子，新城兴盛小区有几套不错的，我很中意二百平的那套，正好我结婚的时候也不用麻烦换地方。”

“死小子，你胃口到大，全部家底给你买套房子？要我老命啊？好了，我知道了，再没有下次。”

张野亲眼看那张画着浓妆的脸挂不住了，电梯到了，她冷哼一声进去，半点大人气度都没有。

张野笑意满满地冲着满脸歉意的爸爸挥挥手。

在电梯合上的时候里面传来刻意压制的争吵声，张野嗤笑一声，看来也不过如此。

张天成和陈岚一路吵到坐上车，在一起两年多了，还是第一次吵的这么面红耳赤，好像所追求的轻松生活又回到了原点。

“你知道你儿子说什么吗？他说我没礼貌，说我一把年纪来你家找刺激。这话你听着不恶心？这是对我的侮辱。”

张天成刚发动车子，听得不耐烦猛地拍了下方向盘，刺耳地声音在小区里回响：“难道不是你说要来的？我不同意，说了好几遍孩子和王梅可能会回来，你偏要来。现在说我儿子侮辱你，你又觉得恶心，陈岚你讲不讲理？你有儿子，处处小心护着，我的儿子就不是人了吗？我是打算离婚和你组家庭的，你现在都不能接受我儿子还有什么好说的？”

陈岚终于发现自己好像闹过火了，只得软下声音来说好话：“那天你不能去接王梅，都要离婚了，还不清不楚的干什么？”

这个死小鬼早晚有一天会落在她手里，到时候看她怎么收拾他。

开学前一天王梅出院了，母子两人都没有将张天成的话放在心上，在市中心的咖啡厅坐了一阵，大多是张野叮嘱，王梅含笑听着，不时还像个学生一样回答：“张老师的话，绝对无条件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