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望舒的视线清晰地捕捉到了雪球飞跃的弧线,心跳猛得空了一拍,向来冷静的大脑瞬间混乱,肾上腺素直飚。
她条件反射地往后靠,但后背立刻被椅背挡住了向后的动向。
退无可退。
她已经感受了到汹涌而来的凉意。
这时,左边突然伸出来一只修长的手,挡在她的额头前面,稳稳地接住了疾冲而来的雪球,那一瞬间,青筋浮起,五指绷紧,随着轻微的撞击声,外层的雪烟花一样盛放开来,零星的雪花散在桌面和望舒的身上,耳朵上也被刮到一点。
望舒感觉自己心里都炸了朵烟花。
还剩一半的雪被那只手捏在掌心,用力一攥,捏凝实了,便被轻巧一丢,原路返回。
“哎哎哎误伤!误伤!”薛程还没说完,看见来势汹汹的雪球,转身就跑。
可是凌越那一扔使了巧劲,速度很快,他直接被砸中了后脑勺,有一小半雪顺着他的毛衣领口滑进了后背,冻得他嗷得一声窜了起来,疯狂拉扯后背衣服,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望舒旁边的人慢条斯理地甩了一下手心里的水,哼笑一声,声音低沉:“活该。”
她的耳朵上还残留着化开的雪水,冰凉凉的,那一声稍纵即逝的哼笑却像是火星一样刮过耳畔,留下燎原大火,让它开始发烫变红。
好撩。
她用手抹了一下耳朵上的水,人工降了降温,匆匆去书包里找纸巾,手忙脚乱地分了一张给凌越,又去整理桌上的残局。
余光瞥见那张白色的纸巾擦过那只手的掌心,嵌进指缝,又裹上修长的手指。
望舒动作一顿,思维有些发散。
如果是自己的手穿过那指缝,与手指缠绵而过,扣住手背,会是什么感觉?
救命!
望舒赶紧装作抖落书上的雪花,往右边弯腰,借着桌子遮挡,恨不得躲进桌肚,永远不出来。
她觉得自己的脸此刻应该像是熟透了的西红柿,轻轻戳开表皮就会流出红色的汁液。
狼狈,太狼狈了。
望舒知道,自己对凌越的喜欢,最开始就是见色起意。
虽然后来陷于人品,但是,他打篮球延展的背部线条、他手臂的青筋、他的手、他的喉结……真的都很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