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突然想吃关东煮。
喝一口滚烫的浓汤,两个浸满了汤汁的鱼丸在口中倒腾两下匆匆下肚, 软嫩鲜香的口感混着热汤从舌尖直抵胃部,口腹之欲得到满足的熨帖感最能治愈人的坏心情。
望舒吃了两串, 满足地眯了眯眼睛,转身便看见凌父站在不远处,旁边还有个约莫四十的女性,看他们的行为举止, 应该是凌越的妈妈。
她穿着一件很好看的西柚红的长大衣, 腰带在腰间束了个蝴蝶结, 大衣下摆露出一点丝绒质地的黑色裙边,干净简洁,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气质优雅、身形挺拔。
这个西柚色温柔中带着一丝张扬的痕迹,衬得她面色红润,感觉眉眼间有些年轻女孩般不知世事的娇憨。
凌父则穿着一身西装,戴着一副低调的银色边框眼镜,举止文雅,成熟里带着些知识分子特有的文质彬彬。
两个人像是刚出席了哪个高大上的学术会议,跟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望舒看见凌母手里拿着个裹着酱汁的炸年糕,惊喜地跟凌父说:“这个真的很好吃,外面一层皮炸得酥酥脆脆,里面是糯糯的。”
“你尝尝。”
凌父扶住她递到下巴处的手,想拒绝。
“你试试嘛。”
于是他无奈地侧头咬了一小口:“不错。”
西装男和炸年糕串,这个搭配看起来有些奇妙。
凌母有些得意:“我刚刚说要来吃东西你还阻止我。”
“现在觉得好吃了吧。”
“你快吃吧,等会凌越看见了要嘲笑你。”
“你也吃了,你是我的同伙。”
……
平淡的对话里带着温情和纵容,两人像是还在恋爱中的情侣。
一点也不像是结婚近二十年的夫妻。
望舒有一瞬间恍惚。
她理解了为什么凌越总想个太阳一样,温暖炽热,看人的眼睛里都是光芒。
在这样一个家庭里长大,开心是他们的天赋,而不是能力。
能力需要费劲去获取,天赋却与生俱来。
其实何月和望誉曾经也爱过对方。
他们俩是自由恋爱后结婚,恋爱时的甜蜜往事望舒不得而知。
她只记得一个小细节,是在她幼儿园的时候。那个时候小汽车还没有普及,昏暗的路灯也时有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