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原背靠在坚硬的墙上,低下头听着那人站在床边发疯,下意识抓紧厚厚的被单。
“她给你毒酒,你很开心?”
“想死是吗,觉得这天下都不值得你活了是吗?”
池晋年恶狠狠地看着床上那人,那张美丽又柔弱的脸隐隐约约和另一张脸重合,
“我告诉你,不可能!”
“我就是把你绑起来,也不会让你死!”
阮原倒吸一口凉气,侧过脸抬眼,却对上了一双悲哀到极致的眼睛,一如那天晚上他站在窗边,可以用满溢的痛楚杀人。
而后他看着那人抬起一条腿跪在床塌上朝自己靠近,眼睛分明红了,红得不像那个凶神,却像是世间最平凡不过的有情人。
腰间一紧,胸膛被一只大手压到那个宽厚的胸膛上,温热袭遍全身,那人身上独有的稳重气息也充斥鼻腔。
“世间分明还有那么多欢喜,分明还有珍惜你的人,你分明还没到要死的年纪,为什么…”
“为什么不好好活着。”
阮原一惊,脖颈间流淌不可思议的温热,那个男人就这样紧紧揽着他,任由眼泪侵袭他的皮肤。
池晋年哭了。
就因为他想死。
阮原觉得难以置信,一时间陷入恍惚。
可能是外面的雪太冷了,他竟然伸手抱紧这个温热的身躯,下巴也枕在那人的肩膀上汲取温暖。
“因为身不由己。”
“王爷,臣妾当了十几年女人,已经受够了。”
“下辈子,想好好当个男儿,像王爷这般骑马射箭,驰骋疆场,潇洒四方。”
池晋年突然松开他,往日的深邃眼底竟换了一池澄澈,叫阮原一下子看愣了,
“胡说什么,你从来都是男人。”
他一只手抚上阮原的脸,
“只要你想,我教你骑马射箭,带你驰骋疆场,同你潇洒四方。”
阮原怔愣一瞬,手指却下意识收紧,抓住池晋年的外袍,看着他轻轻解下自己脖上的白布,万般珍视地吻上自己的喉结,
“好好活着,别想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