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有了合适人选,本宫会再求你父皇给你赐婚。”
原本稳稳站着的阮原听到这里心剧烈一震,脚也霎时软了几分。
他想到那天雪地上的毒酒,想到旁边这人的眼泪,想到他总是稳稳托着自己的胸膛,胸中居然涌出好些不舍,按都按不住。
如果不再是晋王妃…还能再见到池晋年,还能听到他那些霸道的话吗。
阮原低着头,闭上眼睛,钝痛感从心底往上爬,直抵喉间,这时旁边那人用那个总是沉稳的声音答道,
“我是晋王,我知道谁配谁不配。”
“儿臣希望母妃做事之前,先搞明白,您这个贵妃的位置,是用你亲儿子的命换来的。”
池晋年微微弯下腰,作出一副恭敬的样子,言语却化成一把剑,直直往上面那人扎去。
贵妃的胸腔剧烈颤抖起来,一只手指着池晋年,抖着声音恶狠狠说了一句,
“你你这个孽子!”
池晋年抬眼,眼中锋芒毕露,毫不客气说道,
“事到如今,母妃也只能靠我这个孽子了。”
“不然,靠那个连人都不知道在哪的五皇子吗。”
他侧过脸看了一眼阮原,再看回贵妃的时候,眼神中分明多了某种坚定,
“母妃要是敢动我的人,我会把母妃欠我的账一点一点算清楚。”
“到时,母妃可别怪我不顾母子情谊。”
说罢,他猛地拉起阮原的手,把愣在原地的人扯出了殿外,留下殿里的人面面相觑,那高高在上的人兀自愤怒。
池晋年一路将阮原拉出好远才停下来,正欲说什么,手掌里这只手却微微发抖,盯着自己的那双眼睛也泛着几分惊魂未定。
池晋年对上他的眼,眼前忽地出现刘似烨的模样,和他眼睛里的疏离。
如果,刘似烨也能用这样的眼神望着他,这样柔弱混着依赖的…
池晋年深吸一口气,松开阮原的手,转而揽上他的肩膀,在一棵蜡梅树下将小巧公子拢进怀里。
可惜,刘似烨那样的人,明明已经遍体鳞伤,没剩几口气,却宁愿把苦痛全部生生吃进肚里,也不向他宣泄半分。
“别怕她。我的晋王妃,永远只你一人。”
怀里的人安静地把脑袋枕在自己的胸膛上,故作倔强地偏过视线,池晋年缓过神,眼前不再是刘似烨的脸,换了另一张般般入画,却像一阵清风,将汹涌的心绪按回谷底。
这时,好些脚步声朝这边走来,怀里的人挣开,低下头乖巧回到自己身后站着,池晋年也垂下手,一个金色的华贵身影出现在转角,旁边是素来桀骜的七皇子,身后一群宫女。
“儿臣参见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