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公子把头埋进他的胸膛,不管落在身上来自七面八方的目光,只知道那块玉佩很凉,凉得烫进心房。
银铃还是那样随风飘舞,孩童还是那样在灯下穿梭,王爷和公子还是那样在人海中相拥。
坐在屋檐上的白衣人还是那样拿着一壶酒,在某处隐忍着思念的黑衣人也还是那样咬着牙关。
而在深山里修行的女子,依旧那样看着月亮红了鼻头。
“姑娘。”
一阵敲门声响起,李梧月收起心思,应了一声。
“明天姑娘的修行结束,我们道长决定…”
那人顿了一顿,
“不见。”
李梧月睁大眼睛,深吸一口气,几乎是摔到了门口,一只手扶着门把手才站稳。
“为什么?”
她哗地拉开门,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
下一句还没问出口,那人便继续说道,
“姑娘莫急,我们道长,还有话带给姑娘。”
他抬起头,
“姑娘有想做之事,放肆去做便是。”
“心坚,便万事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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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梧月回到洛洲城的时候,城门边不再有那片茂密的竹林。
手中的包袱猛然落地,肩膀好像不堪重负,眼泪惊恐地滑落,却顾不及擦。
她疯了一样冲进竹林的残骸,看到那客栈门口的破败时心脏高高悬起。
“王爷,王爷…”
她口中喃喃,六神无主在客栈里搜寻,眼泪越来越汹涌,心慌越来越压迫神经,却没有回应。
“王爷,王爷,王爷!”
李梧月大喊,声音尖利着,那边树上的乌鸦瞬间飞走几只。
她看着烧得焦黑的木头,拳头捏紧,用力定了定神,而后猛地跑出客栈,跑出竹林捡起包袱,一路跑到栖身过的寺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