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晋年闭上眼睛,吹在耳边的风,突然温热,就像阮原的鼻息。
他记得第一次带他上屋顶的时候,他百般不情愿,手却死死环着自己的腰。
随便逗弄一下,那颗脑袋,就贴到了自己的胸膛,带出通身暧昧的痒。
他记得看见那小人儿跪在雪地里端着毒酒的时候,心脏久违地鲜活。
杀人,见人被杀,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在他心中掀起过那么大的波澜。
他才意识到,别人可以死,只有阮原不行。
辗转这么多事,这小巧公子在他心中的位置,早就被拱到了第一位。
“晋郎,一定会再来看我舞剑的。”
“我在世上最相信的人,就是晋郎。”
他扬起嘴角,手指收紧几分,好像这样,就隔着千里触到那公子娇俏的脸。
他就这样坐着,就着落在大漠的想念,独醉。
“王爷。”
什么人轻唤一声,池晋年微微睁眼,却没看清来人是谁。
“王爷醉了。”
“夜深,我扶王爷回去休息吧。”
池晋年坐起身,任由那纤弱的身子拉起自己的胳膊。
他又想起那天他醉了,独自进了小巧公子的房间。
坐在桌前,听见了那小人儿口中的第一次“晋郎”。
池晋年重新闭上眼睛,身子下意识往那纤弱的人轻靠几分。
浑浑噩噩回了营帐,就听见一句,
“我替王爷更衣。”
而后便有一只手伸向自己腰间,触到了那个白色的玉佩。
“晋郎,我们可说好了。”
“这玉佩,你再不许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