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撑在地板上,头低着,哭声撕心裂肺地在这殿内回荡。
耳膜收到刺激,鼻尖酸疼。
池晋年闭上眼睛,木头一样杵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转过身,看着地上那狼狈的女人,头发散了一地。
他蹲下身,一只手抓住她细瘦的胳膊,扶起她的身体。
“母妃。”
“我是年儿。”
他说。
那女人目光空洞地转过头,对上他的视线。
她就这样看了一会儿,一只手颤抖着指上他胸前绣的龙,
“你不是…”
她说着,手又移开,在空气中比划着一个高度,
“我的年儿,只有这么高。”
她脸上出现一个笑容,“我的年儿,可争气了。”
“你知道吗,我光看着他…看着他下学归来,背书给我听,我就满足了…”
池晋年抓着她胳膊的手指骤然收紧,眼眶突然烫起来,烧出一抹红色。
那女人没管他,自顾自说,
“我的年儿,只有这么高,却能骑马了。”
“他骑马,骑得那么好…”
“可是他练武回来的时候,那双手,”她笑得比哭还狰狞,好像那小孩儿就站在她面前,摊开手掌给她看,
“总是伤痕累累的,流着血。”
“我心疼,心好疼…”
“我不想他练武了,可他却笑着说,”女人笑意全无,话语又变成哭嚎,“他父皇,今日又夸他了。”
“父皇,父皇,他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