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祎微微低头,动作迟缓得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低沉道:“欠你的生日礼物。”
向知榆目光下移,落到对方手心里的丝绒盒子上,笑了下:“时间过了这么久,我都快忘了。”
“我不会忘的。”陆祎淡淡道,当着她的面打开了首饰盒。
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对设计简约,但做工精细的耳钉。
银质的,玫瑰形状。
“……”向知榆接过,眼尾弯起,“哇,好漂亮。”
“喜欢吗?”陆祎低头,盯着向知榆的脸,嗓音有些低哑。
向知榆没有犹豫,笑嘻嘻地给他点了个赞:“喜欢啊,大陆哥的审美渐长啊。”
她想起之前被纪柏惟嘲讽很土的项链,再看了眼耳钉,由衷夸赞。
“喜欢就好。”陆祎轻柔一笑,将盒子塞进她的手里,“就觉得你戴起来会很好看。”
“谢谢。”向知榆笑得可爱,扬了扬手里的耳钉,“我会戴的。”
陆祎闻言低头自嘲轻笑,没有吭声。
“你先回去吧,我正好去趟洗手间。”
向知榆指了指走廊尽头,说道。
陆祎嗯了声,抬脚要走时,没忍住又一次叫她:“小榆。”
“嗯?”
“你喜欢纪先生吗?”
向知榆没想到陆祎竟然这么直白,一时没反应过来,但被人猛然戳穿心事,她立时有些不好意思,眼神开始飘忽。
“额,我……”
“好,我知道了。”
撂下这么一句,陆祎没有再停留,他的背挺得很直,沉默地回到包厢。
向知榆楞在原地,疑惑地歪了下脑袋。
他知道什么了?
……
上完厕所,向知榆走出来刚要洗手,余光便扫到立在门口的男人。
纪柏惟正低头抽着烟,在看手机。
走廊上很昏暗,他半个身子隐在黑暗里,头上还戴着鸭舌帽,让人看不清神色,背靠着门框,微微低下头,猩红火点在指尖闪烁。
向知榆垂眸打开水龙头。
这是她第一次见纪柏惟抽烟。
向知榆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原来他也有烦闷的时候。
在她的印象里,只有心中充满烦闷和郁气的时候,人才会用烟来缓解。
因为从小到大,向楠都是这样的。
面对母亲,他会叹息,脸上摆出不耐,一句话不说,走到阳台开始抽烟。
但他自从和刘开红结婚后,就很少这样了,前几年还彻底把烟给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