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型成功还不一定呢!万一失败呢?!我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和一个畜生赌,是赌不赢的,”傅辞洲抓住祝余的肩膀,五指收拢,“如果配型失败,她儿子基本上就没救了,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心理扭曲,自己不好过也不让别人好过,到时候还不是要说出来?!”
祝余微愣,但很快反驳道:“这只是你的猜测!”
“是我凭空的猜测吗!”傅辞洲提高了音量,“你觉得没有到理吗?!”
祝余死咬住下唇,却控制不住眼泪大滴大滴往下落:“可是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你什么都不要做,你只要好好活着就可以,”傅辞洲把祝余抱进怀里,“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祝余死死抓住傅辞洲的衣摆,“你能做什么?你才十七啊!你有什么能力跟你爸对抗?他不同意怎么办?他一定要干预怎么办?他就想让我离开、或者让你离开,你要怎么办!”
傅辞洲嗤笑一声,像是颇不在意:“祝小鱼,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没人能强迫一出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戏码,只要你坚持,我也坚持,没人能把我们怎么样。”
“你想得太简单了,”祝余推开傅辞洲,一字一句道,“这出戏码随时可以上演。”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傅辞洲皱眉,“问题是要解决的不是吗?”
“我们!我们没能力解决啊!”祝余有些崩溃,他大口喘着粗气,说话时几乎就要破音,“坚持有什么用?坚持在绝对压制面前根本没用!我们没能力去独立生活,你还要靠着父母,你一个蜜罐里泡大的少爷,抛开家庭来看,你能做什么?”
“我还不至于这么一无是处,”傅辞洲压抑着嗓音,“你觉得我保护不了你。”
“我压根没有奢求你的保护!我只求你可以少张扬一些,不给我,不给我带来麻烦!傅辞洲,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能不能稍微稍微,听一下我的话?”
“我只想读完高中去上大学,出来找一份工作,自己挣钱,和你在一起,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这是以前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我光是期待就已经很努力了,我一直都很小心,很小心,生怕走错一步,什么都完了。”
“你有无论怎么样都和你站在一边的父母,即便他们打你骂你,可他们不会抛下你,不会不要你。我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我爸他好不容易对我好一点,我不想让他失望,不想给他带来麻烦。”
“你胆大任性,敢做敢认。你怕什么?你什么都不怕!你是太阳,我知道,我没有理由强迫你跟我一样敏感胆小。可是我怕啊,你为什么不知道我怕呢?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一点我?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按照我的计划一步一步来呢?”
人在情绪激动时说出来的话往往带有攻击性,祝余大脑一片混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