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之后,才发现那幅画和四周的都不一样。
明显属于另一个人的笔触,风格更加肆意,色彩明亮线条狂放,明明只是一幅安静的秋景,却让他画出了漫山遍野热烈的张狂。
“诶?这幅画是谁的?明显不是出自张奇山老师之手。”
“还挺好看的,应该也不是普通人。”
“这有作者。”说话那人凑近旁边作者名看了眼,慢慢念出声:“时陆。”
“我想起来了,这是张奇山老师的那位关门弟子吧。”
“对对,没错,前几年还办过画展,不过他好像很久没有消息了。”
千萤就站在讨论的那几人后面,他们的话语传过来分外清晰,她不由抬头去看时陆,男生被拢在阴影里,低垂着眼没什么表情。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问他离开,前头突然传来骚动,张奇山本人出现在不远处,正在和人说话打着招呼,旁边还有几家媒体,在举着相机拍照。
年近六十的老人,穿着中式卦衫,精神矍铄,除了鬓角两簇白发,丝毫看不出老态。
他关于这次主题画简单介绍了几句,在人群的簇拥中慢慢朝这边走过来。
时陆猛地后退一步,拉着千萤退到身后的人堆里,几乎是把自己藏起来。
张奇山和身边人说着话,似乎根本没有看见两人,他们刚好停留在时陆那幅画前,有人提问这幅画的出处,他出声介绍。
“这是我学生时陆的作品,今天之所以把这幅画一起展出,是想留作纪念。”他目光驻留在画上,面带怀念。
“他是我最优秀的学生。”
两人走出场馆。
千萤突然有点后悔让时陆过来了。
自从出门之后,他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只顾着低头走路,好像屏蔽掉了外界的声音。
甚至没有发现千萤已经落下老远了。
直到走到公交站前,要准备坐车时,时陆才发现身旁空荡荡,他左右环顾一圈,脸色惊恐,以为自己把千萤弄丢了。
“阿千。”
“阿千!”
时陆连忙叫着她,慌乱中等待应答时,右边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千萤探头出现在他身侧。
“我去买水了。”她晃了晃手里两瓶冰水,把其中一瓶贴在他额头,一阵冰凉袭来。
“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