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过反过来控制平时强势的人,这种机会太难得了,盛奕甚至坏心眼地希望荣裕多住院几天。
两人正小声交流着,病房的门不合时宜被敲响。
护士见病房里关着灯,在外面问:“荣医生,您睡了吗?”
隔着被子按住那颗不乖的脑袋,荣裕平静问:“什么事?”
“张教授说,如果您手术的位置晚上还是会痛,可以给少量的镇痛剂。”
感觉到有人想要趁现在搞事情,荣裕无情地用力捏起盛奕的下巴,给了他一个威胁的眼神,“不用了,谢谢。”
“好的,如果觉得痛,随时叫我。”护士说。
荣裕礼貌应:“好。”
等护士走远,荣裕危险垂眸,用手指掂了掂盛奕的脸:“记住你今天的行为。”
“你还能拿我怎么样?”盛奕挑眉,满不在乎舔了下嘴角。
荣裕眸色深沉,拇指用力蹭过盛奕湿润的嘴唇,淡淡微笑说:“没什么,只是想提醒你。”
一觉过后,盛奕就把这个提醒忘了个干净。
甚至有点飘。
总是忍不住想欺负一下这么好欺负的荣裕。
吃饭的时候不让荣裕自己用叉子,在餐桌上托着下巴散漫说:“夸我一句,就给你吃。”
荣裕气笑了。
他怀疑自己在这人眼里不是骨折,是瘫痪了。
也没反抗,荣裕平静地笑了笑,“眼睛很好看。”
“太肤浅了,夸点有深度的。”盛奕在手掌上缓缓摇头。
荣裕垂下眼,故意多想了一会儿。
“要想这么久?你还真是外貌协会?”盛奕难以置信地打量着荣裕,“天,我是不是得给杨月补发一个大红包。”
“还有这种好事。”门口传来少女的声音。
“月月?”盛奕开心回头。
“不过年不过节的,见面就给大红包。”杨月拎着大包小包的补品和礼物走进病房,夸张地蹭了蹭眼睛呜呜呜:“哥,你对我也太好了。”
盛奕接过杨月手里的东西,沉得差点把腰闪了,惊问:“什么东西这么沉?”
“怕你陪护嫂子无聊,把学校发的模拟卷子给你带过来了。”杨月双眼暗淡地微笑,“都是高考生,好东西当然要分享。”
盛奕:“……倒也不必。”
杨月有气无力地往沙发上一瘫,生无可恋地碎碎念:“嫂子,你走关系给我开个假病历,让我也住院吧,什么病都行。现在的学校都疯了,说什么百天冲刺,天天安排考试。考完试还要发卷子回家自考,高考就不用活了吗?有命我才能去考试啊!”
荣裕无情拒绝:“别做梦。”
盛奕同情地给她递了个梨,“吃个梨吧,降降火。”
杨月咬着梨坐到书桌前,翻看盛奕的试卷,看着看着就哭了。
真哭。
孩子看来真是压力太大了,可怜兮兮地留着面条泪回头问:“天啊,哥,你的脑子能不能借我复印一下?你是怎么学的?”
盛奕也很自我感动,感恩地给荣裕比了个心,“都怪你嫂子教得好。”
杨月梨花带雨地叼着梨坐到病床边,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荣裕的手:“哥,你也教教我吧。我爸说我要是考不上b大就要送我出国留学,我才回来几年啊,麻辣烫我还没吃够呢。”
“现在又是哥了?”荣裕抽出手,凉凉说。
“对了。”盛奕想起一件或许能让孩子高兴点的事,坐到杨月身边,在她耳边小声说凌也之前问她近况的事。
“凌也?”杨月顶着遮瑕也盖不住的浓浓黑眼圈,一脸麻木:“who is he?”
盛奕:“……没事。”
还猜杨月上了大学才会忘了旧爱,是他太见识太少了。
杨月在病房里赖了一下午,像来避难的,家里打来催去补课的电话一律装听不见。
怕荣裕赶她走,还殷勤地端茶倒水捏肩揉腿。
后来杨月老爸的电话干脆打到了荣裕手机上,荣裕接通,杨月跪坐在沙发上双手合十,用嘴型说:“求你了哥,就这一次,救救你可爱善良天真无邪的妹妹吧,你会有好报的。”
荣裕看得头痛,无奈地跟杨月老爸说:“她刚才头晕,我让她去输液了,大概晚上可以回去。”
荣裕的话没有人会怀疑,那边就拜托他帮忙照顾女儿。
等荣裕挂断电话,杨月振臂欢呼:“好耶!”
“小声点。”荣裕冷声说,“自己不学习,不要打扰别人。”
在旁边被看着刷题的盛奕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