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暮声的脊背却是一僵,仿佛忽然记起了什么,耳根渗出一点克制的血色。这和他方才以橘子逼人时的神态迥异,梅洲君心中不由得一动,以食指抵在铝盒上,叩了一叩。
“不方便?”
连暮声叹了口气,无奈道:“本就是给你的,没来得及寄出。”
“什么信,能令你面红过耳?”
连暮声轻声道:“这是最后一封,我犹豫颇久,怕太过唐突,惊吓到你,只得藏在烟盒中。阴差阳错间,却留存下来了,你当真要看?”
他话说得柔和,那沉沉的吐息却以千钧的力度,垂落到梅洲君颈窝之中了。
回应他的,却是咔嗒一声轻响。
梅洲君的指腹探进烟盒中,轻易自烟纸中勾出了那一张信纸。纸面上的叠痕一重又一重,不知被摩挲过多少次。
昏暗之中,他仅能看到信纸上画了一支藤杖,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梅洲君不由失笑:“连大公子,你莫不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
连暮声却捉住了他的食指,在那一支藤杖上描摹起来。
“思来想去,这一封信,只能由我读给你听,”连暮声柔声道,“何时......杖尔看南雪?”
梅洲君浑身一震,再欲收手时,已来不及了,那一个吻终于沿着耳廓,淌落进了颈窝里。他双目似阖非阖,终于在丢盔卸甲之中,反手抓紧了连暮声的衣襟。
罢了,罢了。
生平不曾贪杯,合该有此一醉!
第146章
连暮声像是来作客的,非要将他由内而外叩开了,在他眼神中求得首肯,这才一步步往衣襟里踱。
“可以么?”连暮声还要含笑问他。
这点循规蹈矩放到情事里,比什么下流话都更令人面红耳热。
梅洲君酒气上涌,不知比平时坦诚多少,仰脸在他双唇上轻轻一碰,这简直是没说出口的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