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雀笑了笑,道:“容兄弟和高崇他们欠了你们一家,对不住被偷了秘籍的各大门派,更是要为死在青崖山的所有人负责。你和他们该向五湖盟讨个公道,你们师出有名,理直气壮。但是,赵敬他不一样,他丧心病狂,罪孽深重。高崇可以死在任何人手里,但不能死在赵敬手里。”
「温客行」道:“看他们狗咬狗,岂不更痛快。”
龙雀摇摇头。“不一样,高崇就算被赵敬算计得身败名裂又如何?你爹娘活不过来,甚至还会被人认作是容兄弟的同党,名誉受损。你的仇,还是没报。就算你最后杀了赵敬,也是于事无补。赵敬若真当了武林盟主,你想报仇就更难了。”
“那您觉得我该怎么办?”
「温客行」虚心求教。
龙雀道:“阻止赵敬,将五湖盟当年所做之事公诸于众,让赵敬的真面目大白于天下,为你爹娘正名,洗刷他们的冤屈,然后堂堂正正地取了赵敬的性命,告慰你爹娘的在天之灵。”
垂眸想了想,「温客行」道:“您说的对。我爹娘救死扶伤,却成了魔头同党,赵敬却如鱼得水。既然苍天无道,就让我替天行道。”
“所以我想出去,一来阻止龙孝,二来逼高崇说出琉璃甲的真相,若能为容兄弟和如玉正名,我死而无憾了。可是,可是我……”
「周子舒」脸上浮现出一阵痛意。若是斩断锁链,龙伯伯会立刻死去,可若不斩段,那他就离不开这个山洞……
温客行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龙伯伯,这是我从南疆大巫那里求的能延续性命的灵药,不论伤得多重,只要服下就能维持一旬的性命,您看……”
龙雀笑了笑。“这就够了,给我吧。”
待龙雀服了药,周子舒和温客行护住龙雀的心脉,「周子舒」斩段锁链,「温客行」推来轮椅,将龙雀抱了上去。几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急匆匆地赶回岳阳。
虽然「周子舒」对温客行和周子舒的腻歪而浑身不自在,但一转身,他就用托着腮心满意足地盯着「温客行」,让「温客行」与他一同不自在。
张成岭看得津津有味。从破庙到河边,一直都是「温客行」对「周子舒」百般纠缠,挖空心思逗弄他、纠缠他。现在「周子舒」如他所愿展露了本来面目,对他也不是百般嫌弃,他却开始手足无措,是不是地躲避「周子舒」热情的目光。
终于忍不住了,「温客行」道:“阿絮,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看着我,瘆的慌。”
「周子舒」笑道:“那我该怎么看你?”
「温客行」噎了一下道:“哪怕你继续对我翻白眼,也比这样自在。”
「周子舒」笑了。“我对外人翻白眼就罢了,你是我师弟,做师兄的怎么能这么欺负你。”
「温客行」拿树枝捅了捅火堆,让火烧得旺些,“都说了我不是你师弟。”
“你都向龙伯伯认了你甄衍的身份,为何就是不愿做我师弟呢?难道你对师父没有将你们带回四季山庄而介怀?”
“怎么会!”「温客行」急切道:“师父,不,秦伯伯是我们的大恩人,他也不知道我们会被赵敬出卖,我怎么会对他心生埋怨,我只是……”
“只是什么?”
「温客行」又使劲捅了捅火堆,闷声道:“我不能回去,阿絮,你就当不知道我是甄衍,就当没见过我好不好。”
“为什么呀,师叔?”不等「周子舒」回答,张成岭先不乐意了。“等报了仇,咱们一起去四季山庄嘛,你和师父一起教我功夫,我会好好孝顺你们的!好师叔!”
把胳膊从张成岭手里抽出来,「温客行」别过头去。“小孩子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