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无声深处 赭砚 4282 字 12天前

说着,拽我袖子走过去,挤眉弄眼地笑,咱们弄一个。

生意好的不行,我看到拥挤的场面就犯晕,他灰着脸瞪我一眼,“什么毛病,多少年了老德行,去坐着吧,少爷。”

我呼呼笑着,赶紧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坐好,天很冷,窗棂上结了薄薄的水气,透过玻璃,看见两个浮生一般。

想起他曾经给我买晚饭,抓着菜往我嘴里塞。

……

“吃!”一大个盘子在眼前落下,我瞪大眼,看着傻住,“你白痴啊!买上这么多杯蜂蜜茶干吗!”

“你才白痴!”他还被坐稳,就被我劈头盖脸骂得臭起一张脸开始发飙,“他就得买足这些金额你不是不知道吧!”

“那是指各种商品金额的总加,陈同学!”我有气无力。

他眼神黝黑的闪,捏紧拳头,“我只知道你喜欢喝这里的蜂蜜茶。”

我一呆,眼睛迅速被窗上的水气熏到,赶紧咬住吸管狠狠啜了两口,缓过神来,凶恶的把杯子朝他面前一推,“不知道谁的嘴更像糖浆!”

那天,我们就挽着一大袋的蜂蜜茶回家,我的口袋里塞了个小猪扑满,陈默的口袋里塞了一双紧紧交握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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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这样的过着,我不止一次傻乎乎的看着天空呆笑。

我是个很知足的人,钱够用就好,陈默这样守着我就够了。

我不知道怎样的生活算是甜蜜,总之我两之间不可能张嘴宝贝闭嘴心肝,你想我吗我爱你。从最初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激烈缠斗才是相处模式。

有时候想想,这半年毁灭似的痛苦就这样粉饰而去,不甘心地恨。但自己听得到心底火苗滋长,没有办法离开这个人,没有办法离开这个人。

原谅也好,遗忘也好,只知道赔给了他,粗鲁,野性,酣畅淋漓的把我烧成灰烬。

就这样,只能这样,否则活不下去。

年关时,我那狗屁公司忙的双手双脚翘到头顶上,报表、结算,事情一框框的砸,我烦躁得扯他去健身中心玩壁球,有次打猛了,他一时茬气,弯着腰直喘,我吓的摔了球拍把他拽到角落,慌得手脚发抖,直拿毛巾给他擦,“没事吧?你不行就早说。”

“屁!”他边喘粗气哽着嗓子骂我,“少来挤兑我,等回家让你看看我行不行!”

“小兔崽子!”我又气又笑,凑近他窝了会儿,腻味在一起洗澡。

好心情在隔日下班时被丁想观砸个稀烂,他一个重要数据没备份,脸色煞白得围住我转八字,“……秦大哥,秦大哥只有你能救我了。”

我看他哆嗦发白的嘴和满脸学生气,止不住得心软,没奈何咒着扔下外套,还没来得及抓电话,已经被他往办公室拉,“秦瑞,好同志!快帮我看看这个分析图还能不能用,我实在没辙了。”

到家时,已经累的浑身发软,我疲倦的打开门,瞧见墨暗的屋子里,他黑闪的眼是唯一的光,坐在沙发上,夹一根没点燃的烟,整个发呆的样子,瞧见我进来,眼光一闪,瞅住了不吭声。

我不禁心虚,脱下鞋子嗫嗫地,“……我本想打电话回来的,结果一忙给……”

他漠然的冷观我尴尬的辩解,我咬咬了嘴,咽下后半截话去开灯。

满室通亮,一桌丰盛菜色引我掏空的肚子咕噜直叫唤。

我俩从来都是谁有空就谁做饭,今天饿过头了才惊觉,自己似乎已经十来天没踏进厨房了。总是回家就累的趴在沙发上直喘,看他无奈何的起身,然后被捏紧了脖子塞,一边津津有味的嚼一边笑骂哪儿来的猪食。

他擦亮了火柴,烟雾缭绕的满天满地,我放软了声音,“对不起……最近加班多……我……”

“滚。”他冲着我脸恶狠狠的喷出一个浓烈的烟圈,“看见你就心烦。”

我被他呛得剧咳起来,喉咙里的血丝冒上,抓起他的烟就往窗外扔,“你还懂什么叫心烦?要心烦就别往这儿杵啊!黏沙发上一脸的兴师问罪,你多神气啊!”

“我神气?!”他冷笑,掐紧我脖子,“我看我是犯贱!做好一桌子饭菜以为有人会稀罕!妈的,这我房子,我高兴!我乐意!”绝冷得一把推开我,“给我滚。”

手闪过硬硬的短发,清楚的看到他脸上凶狠的委屈,我顿时不堪地泄气,憋紧唇挪到餐桌旁,往嘴里扒拉白饭。

他在身后低骂,脚步跺到震天响,粗鲁拉开椅子,神色不善端详了我好一会儿,抓起一盘菜往我面前推。

我当作没看见,只管低头闷饭。

他冷哼,夹一片鱼对我碗摔过来,我没有表情的抬头看他,凶狠对瞪了半天,他火大的一筷子打在我手腕上,“你别给老子来劲!这满桌子猪食就是塞你的,吃,别面黄肌瘦的从我屋子里跑出去装鬼吓唬人。”

我忍着让嘴角上扬的弧度慢一些,盯着他饭碗字字顿顿,“噢,原来是猪食啊……”

他呛了一口,想骂又不住笑,突然乐得阳光灿烂,往嘴里塞了一大个蘑菇,揪住我耳朵往身边拎,“小崽子原来打这个主意,早说啊。”

我再绷不了脸,趴倒在他膝盖上笑的磨牙,“滚!谁跟你一样没事就犯动物。”

话没说完,已经被他捏开嘴,缠缠绵绵的黏了上来,蘑菇被交缠的舌头顶出去,他唧唧呱呱的封着我,一边吻一边磨,“以后再敢不敢混蛋了?”

“嗯……”我乖乖的应,“不敢了……电话打暴掉也不敢了……”

我俩吻地热到烧火,他拎着我衣服扯离开椅子,顺住餐桌空出的一侧躺下,边吻边死扯开领口,锁骨上全是他的热。

门口传来奇怪的轻响,我在神志昏迷中突然惊醒,慌乱的推着他胸膛,“陈默!门!”

他急速的反应过来,猛抓起我脑袋埋在胸前,堵住了我的脸不让人看,揣起饭碗就砸,“断手不会敲门啊!滚出去!”

没有回答的声音,陈默好像也突然僵住……

我预感不对,硬推开他的手,狼狈不堪的往门口望去——

——是朱萧。

他眼睛瞪得死大的看着我两动物般火热交缠在一起的肢体,满脸的不敢置信,神色变了又变。

“你……你们……”我们三个呆了大半天,朱萧才抖着声音勉强挤出几个字,“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