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白茺那句“你不必担心”完全不能让白荀相信他话里的意思,相反,她因为白茺的这句话更加心里无法平静。她不明白白茺叫她不必担心是叫她不用为伟伟知道事情真相之后,不必担心伟伟会记恨她,还是不必担心伟伟会因此受到很深的伤害。

话说到一半,白荀心情的焦躁根本无法平复下来,心情的焦躁里面,又更多的是悔意,郁结,忧心…

两个人坐在午后酒店的大厅里,来往的人并不多,酒店的黑服也因为看见他们这边谈话的人神色不好,一直不敢上前来打扰。

两个人沉默了半晌,白荀才语气复杂地开口,说:“你是恨我的吧。”

面对这个问题,白茺没有立刻给出回答。白荀坐在他对面,侧低了头,露出一个侧面给白茺,光洁饱满的脸颊有岁月的痕迹,但是依然不影响她成熟风韵的美。

白荀这样要强的人,能向人低头,是很不容易的了。

白茺知道自己心里的情绪,已经沉淀了十几年,一个恨字,哪里就能解释清楚呢。

过了几分钟之后,他才开口说:“没有恨不恨这回事,人始终要向前看,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这次的决定。”

白荀找白茺过来,谈话最后算是不欢而散。

白荀无法反驳白茺的话,也无法叫白茺不要去再去见那个小男生。白茺虽然面目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但是他的态度一直都很冷,隐隐之中带着冷漠和镇定,说:“今天我们就说道这,他毕业后打算考a城的大学,之后我也会跟着调过去。”

白荀知道他要上调的事,但是没想过会和这个小男生有联系,这让她暗淡的眼睛又闪显出惊异的光。

白茺却没有在和她多说什么,就直径一个人离开了。

他今天来见白荀,是意料到她会兴师问罪的,所以他并没有太多闪躲的态度,只是像告知自己的姐姐一样说了一下自己的决定而已。他并不需要别人来告诉他应该怎么做,他确实是明白自己的心意的。

☆、chpt 19

和自己心爱的人心意相通,是非常美好的事。

林沫一直都是被动的性子,这次却能主动去亲吻白茺,这让白茺十分地吃惊。吃惊之余,又更加觉得惊喜。

林沫的唇软软的,带着清新又淡淡的甜味,颇为让人心动。林沫主动送上门,大概只有白茺自己知道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有多激动高兴。

白茺对林沫的主动喜欢至极,当林沫主动吻了过来,他就再也忍不住,单手扣住林沫的后脑勺,狠狠地亲吻林沫两片薄薄的粉色唇瓣。

两个人唇舌纠缠,呼吸很快就不稳了,热气喷在脸上,林沫不知道自己的脸是因为亲吻缺氧发红,还是因为白茺炙热的鼻息而发红。

刚开始的时候,林沫还只是浅浅柔柔地吻了白茺几下,他自己心跳地厉害,有激动,也有害羞。他纤长颤抖的睫毛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安,但是后来白茺抱住他之后,林沫就很快被白茺的嘴上功夫征服了。

车顶的车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白茺随手关掉了,车厢里面陷入一片的黑暗,只有车窗外的路灯模糊地透进来。

两个人接吻的声音绵长而清晰,夹杂着水泽声,显得奢靡又煽情。

林沫觉得自己简直要被这样的状况搞疯了,他的大脑一片混沌,迷糊之间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但是这样的接吻却让人会上瘾一般,他不禁在心里期待着一些更多的体验…

白茺禁锢着林沫的细腰,反反复复舔舐挑弄着林沫绯红色的双唇,林沫的胸口激烈的起伏着,想要换却更多的新鲜空气,但是白茺却像怎么亲也不够一般,一遍遍品尝着林沫嘴里的美好。

唇分的时候,林沫的脸早就成了红彤彤的颜色,被大力亲吻和蹂躏过的嘴唇也带着不一般的艳色,他微微张口喘着气,那小小的没有闭合拢的嘴唇又让白茺眼里的眼神暗了几分。

他真想,真想就这样把这样一幅毫无防备的林沫吞入腹中。

但是林沫却并不懂这些。他读不懂白茺这样成年人眼里的欲望,等他匀过了气,才声音喏喏地叫了白茺一声“嗯..白茺…”

白茺赶紧握住林沫的手,注视着他湿润润的眼眸,声音暗哑,问:“怎么了?”

林沫眼神亮亮的,扑闪扑闪,透着欢喜和明媚,声音带着甜美的沙哑,说:“白茺,我好喜欢你…”

白茺的心化成了一滩水,眼神像浩瀚无垠的星空一样温暖温柔,他注视着林沫的脸,说:“嗯,我也喜欢你。”

听到喜欢的人表白,林沫高兴地全部体现在了脸上,他把脸贴在白茺的下巴上,呼吸着白茺身上的味道,自己整个人都又柔又软。

白茺拥着林沫在黑暗里平静了几分钟,才把刚才心里升腾起来欲望给平复了下去。

之后,他才送了林沫回家去。两个人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从眼睛里可以看出来他们对彼此都有很深的感情。

白茺在车里等着林沫回家,等看到林沫家的灯亮起来之后,他深色的眼眸才恢复了一丝平日的神色,他自己看不到,但是他眼里透露出对林沫的感情早已浓到化不开。

过了数日,差不多已经是考试阶段,白伟伟都没有来找过林沫。

林沫刚开始还挺担心白伟伟的,心想白伟伟怎么忽然就没有了音讯,也没有再来班上找过他问问题,但是后来想到白伟伟平时就是个有主意的人惯了,说话做事一向都是以自己的心意为准,而且极其果断。就算遇到难题,也能很快就拿出主意来,所以也就不再为白伟伟担心。

况且,还来不及等他为白伟伟的事担心,他这边的状况就已经够让他自己感到应付不过来了。

期末真真正正地来临,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候也来了。

林沫精神崩得很紧,他开始忙于复习,他这种认真的性子,务必保证自己每一次都是全力以赴地准备考试。还有林妈妈的病,长久也不见好转,他深夜常常还要起夜来照顾母亲。

这干冷干冷的冬季,北风像利刃一般,刮得整座城市凛冽。遇上有雨的日子,雨滴簌簌的落,那股钻心的湿冷像是会侵入人心一般,北风一吹,整个城市都显得冰冷荒凉。

冬季,带着不容拒绝的冷意,冻结了这个城市最后一点的阳光。清冽的空气只要开口说话就会氲起一团雾气。

林沫裹着很厚的外套和围巾,做题做到一半的时候,常常会停下手里的笔,抬起头来看窗外昏暗的天,和积郁的云层。

这种中国中部平原的工业城市是很少下雪的。连雪都不会飘落的城市,让人怎么也无法对冬日怀抱一丝幻想。

林沫的心底出奇的平静。在这样难道一见的寒冬里,他笃定地朝着未来前进,这种笃定来自他自身的优异成绩和决定,但是在这种坚韧的笃定之外,还是有别的事情困扰着他的心。

林妈妈的身体还是那样,吃了那么多的药,不见得好,也不见得更坏,深夜里林沫起床来给她煎药,之后递到床头去给林妈妈,林妈妈也咳嗽到不行。

林沫也顾不上房间里面的寒冷,穿着单薄的睡衣皱着眉头站在地上看着艰难咳嗽的母亲,心里难受又心疼地说:“妈,我们去大一点的医院看吧,你吃这个药这么久都没有效果,不如换一个医生看看吧。”

林妈妈一口喝完了那一碗黑色的药,把碗递给林沫,摇摇头,说:“不用了,我这是老毛病,你也知道的,每年冬天都这样,来年开了春,就好了,你不用担心,好好照顾好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