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护士推着江倦出来,姜惩刚起身就觉着腰后一凉。
萧始动作无比自然地解了他腰上的手铐,反手把江倦铐在了病床上。
觉着这样的程度不够,他又从兜里摸出一副银镯子,避开留置针把他另一只手也一并铐住了。
姜惩看着这场面只后悔自己当初亲手把江倦交到这禽兽手里,“离大谱,你们两口子平时就这么交流感情?……不离才怪。哎不对啊,还有一个你从哪儿弄的?”
“刚从白饺饺那儿摸的。”
“这丫头,手铐丢了都没感觉,回去死定了,我……”
姜惩正咋呼着,病床上的江倦忽然抽动了一下手指。
两人闭嘴凑近,萧始把江倦两手盖进被子,帮他捂着那冰凉的手铐,“是不是太凉了?一会儿就好了,再忍忍。”
江倦眼睑微微颤动,很快苏醒过来,看到萧始时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微微张合,动作微弱几不可见,看不出他说出了什么。
姜惩凑上前去捏了捏他还麻着的手指,“怎么样,还难受吗?”
江倦眨了一下眼睛,应该是还没从麻醉效用中完全苏醒,目光还有些涣散。
姜惩趁这个机会在他耳边小声道:“阿倦,电话里,组织和人民都听到你丢人了!”说完便扭头跑了。
看着他光速逃离的背影,萧始真恨不得补上一脚,“别听他的,他乱讲,只有我听到了。”
说着,他俯下身去,勾着江倦刚被吹干的额发,轻吻着他的眉心,合上了那人没有焦距的双眼。
“只有我听到就够了。”
围观医护被塞了半天的狗粮,忍无可忍扯下脸上的口罩,跺着脚道:“这位医生,可以请你不要和自己的病人搞暧昧可以吗?你这是趁人之危,要被投诉的知道吗亲?你不是我院编制人员知道吗亲,引起医闹本院概不负责哟亲!”
大半夜正流着口水就被从被窝里拎出来,曾给江倦做过短短几天主治医生的沈观看着两人你侬我侬……不,只是单纯某人的一往情深,发现这两人的关系可比宋姜那二位有趣多了,忍不住火上浇油:“哦对了,你现在可是市局法医,江副支队长御用坐骑,吃着官饷的跟我们这些俗人就是不一样,在病床上都能花前月下,啧啧……我要给你告诉我爸!”
萧始没损他这么大岁数了还跟没断奶的娃似的,就给亲爹告状这点出息。因为沈观那位生父确实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角色,名叫沈晋肃。
对此,他只是嗔了一句:“公共场合不准讲荤段子!”
沈观:“……?”
江倦没昏睡太久就被疼醒了,灌洗后的胸肺和气道因为异物进入还隐隐作痛,有几个地方可能是被矿上的医务员暴力操作弄伤了,呼吸都伴着疼,反倒是缝了针的伤口因为局麻的药效还没消退,这会儿没什么感觉。
他保持着平躺的姿势,睡得腰酸腿麻,趁着伤口不疼,想翻身侧到一边,但没有完全恢复知觉的身子不听使唤,显得无比笨重。
他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翻到不压迫伤口的左侧,没想到一转过来就后悔了,他差点贴上那近在咫尺的脸。
萧始被他的动作惊醒,一睁眼就炸了,“你别乱动!伤口容易裂开,做完灌洗要保持呼吸顺畅,侧躺容易受压迫,快,转回去!”说着他就像做毛巾卷似的又把江倦翻了过去。
在地主老财的压迫下,无产阶级长达三分钟的劳动成果又被剥夺。江倦说不出话,盯着天花板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萧始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也不看,萧始干脆把脸凑了过去,两人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