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始拂去了牌子上的灰尘,照着手电筒的光一看,这牌子底色的白漆都脱落了,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铁锈味,上面的字不知道是用什么颜料写的,风吹日晒太久已经氧化发红了,还被雨水冲出了水痕,活像一纸还在淌血的血书。
萧始顿时脸都吓白了,赶紧丢了牌子去找江倦。
那人就近找了个一楼的房间,擦去了窗玻璃上的泥水污痕往里窥视。
“应该有段日子没人住了,里面挂的衣服还是短袖。走吧,进去看看。”
“什么?!”萧始差点没当场翻白眼晕过去,紧掐着自己的人中,“你还真想住这儿?”
“不然呢,你想睡车里?”江倦仰头看了看阴沉的天,“快要下雨了,车里的温度和露宿也没什么区别吧,你要是火气壮就随意,我不行。”
说罢望向他那还在打着颤的双腿,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嗤声,幽幽道:“我虚。”
萧始觉着他这绝对是故意的,自己迟早得被他吓萎。
这么想着,他心里又升起一丝反击的欲望,森然问道:“那你就不怕这房子里凭空多出些人吗?我刚刚可是瞟见了,白衣的,红裙的,披散头发的,留长指甲的……”
江倦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萧始心道成了!他害怕了,这下肯定乐意跟他回去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那人居然仍是那副油盐不进的德行,“听老人说狗能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果然是真的。”
萧始:“……”
妈的。
“走吧。”江倦拆了锁头开了门,对萧始微微一欠身,“客,棺里边请。”
萧始觉着这人可能欠操。
“我这个停顿怎么样?”
“……你给我等着。”
被江倦这么一激,萧始反倒没那么害怕了,撕巴着把江倦拎进了门,开始到处找电源。
“应该几个月没人住了,不知道还有没有电,你那边找找。”
萧始转了一圈,碰着不少杂物,一顿叮当乱响。
江倦直奔柜台走了过去,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嘴里叼着手电筒认真看了起来。
萧始见他心思不在正事上,过去戳了他一下,“看什么呢,先找灯。周围这么暗,也不怕坏了眼睛。”
“找灯没用,你得找电闸,要是真半年没人住了,灯一点就开你不害怕?”
萧始心说也是。可看着那漆黑一片的幽深走廊,他更害怕,硬是拖着江倦跟他一起。
无奈,江倦只能拿了桌上的本子,被他拖了过去,边看边数落:“你一个法医,尸体都不害怕,怕什么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