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喆说要张帆当。”张跃民说到这里,不由得陷入了对往年的追忆:“那个时候我还想着这些弟弟,闹来闹去的。现在想想哈,是有些感觉的。”
“他们在防着我。”不等梁励声询问什么感觉,张跃民朝梁励声倾了倾身,冷笑一声:“路子他爸死的那天,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等我到了的时候,就说是张帆杀死了的张路他爸。”
“但是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村民认为路子和张帆的店开的太火了,地段太好了,于是就给路子他爸说,张帆说的路子他爸给石锅鱼里放料了。路子他爸脑子一热提着刀就去了。去之前,村民给张帆灌了酒。人确实是张帆动的手,但我们都知道,不是张帆的错。”
“所有的人都知道,所有人都蓄谋,所有人都在撺掇,但我们没有证据。”张跃民一拳砸在桌面上,望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每一张脸。
“作为老大哥,我根本不配。我用心用力,带着大家一起赚钱,但是就是因为我们赚钱多,就是因为我们高调,所以我们就成了众矢之的,就应该被分裂被杀掉!!”张跃民说到这里,冷笑一声:“路子当然知道张帆不是故意的,但我们没有办法,所有人都要个说法。我就奇了怪了,受害者自己都没有说两句,警察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带走了张帆,村民已经开始喊叫请愿要一命抵一命了。”
梁励声指尖微动,他大概已经明白为什么村子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至于你说为什么会发生凶杀案,我真的不知道。至于你说为什么会发生地宫,我也真的不知道。但是我一点都不意外,我是努力在开拓拉着村子往外走,村民在做什么,躲在犄角旮旯地盯着钱掉下来,还要防着别人不知道。”
张跃民最大的能耐,就是嘴皮子,尤其是伴着他宛如表演一般的叙述,避重就轻是常态。
他太聪明,太清楚人们想知道什么。
“你还是没有说清楚,后来三个人的情况。”梁励声提醒:“你们这么好的关系,不可能说散就散,不是嘛。”
“确实,报警不是路子做的,但既然警察插手了,我们肯定也是要遵守国家法制的。张帆也没有推脱,直接承认,入刑。就算我们再怎么不愿意,那一天开始,我们确实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为了要养活自己的家人以及张帆的家人,路子离开村子出去打工再也没有回来。张喆也是,当初路边的超市现在也不开了,自家在村里开了一个小卖部,自己跑去外地打工,就剩我了。”
“你们知道么,其实没那么多人希望你过得开心,更多的人,是希望你过得不开心的。”张跃民仿佛是说完一篇演讲的结束语,坐在椅子上等待着众人的反应。
梁励声黑着脸站起身,大步离开了审讯室。
“现在就去查,张路和张喆的下落。”
林深深从梦中惊醒,一睁眼便看到身边贞子造型的受害者,吓得大叫一声瘫在地上。
对方却没有退缩,只是坐在地上看着她。
“你吓死我了,”林深深凑近对方,抬手在对方的面前晃来晃去,确认对方没有梦游:“你怎么不累啊。”
“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