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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贺言亲自过来递了一封厚厚的书信给他,“老家来人送的信,似乎挺急,小弟就赶紧给送来了。表兄且瞧瞧,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说。”

穆唯昭顿时惊讶,他当初进京时说过,若有急事便书信送来,但清河距离京城遥远,哪怕有事恐怕也得等他回去,如今焦急送来信件,指不定有什么事。

猛然间,穆唯昭想到了杜成栋说起的清平郡主的事,若真因为她……

穆唯昭的神色转瞬间冷了下去。

旁边贺言观他神色,“可是想到什么?”

穆唯昭没言语,打开书信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只不过越看脸色越冷,等他看完,贺言只觉周围突然变得压抑,再瞧穆唯昭脸色变得阴沉可怕,似乎暴风雨将要来临。

贺言张了张口想要问什么,可瞧着穆唯昭的脸色一句话也问不出来了。

穆唯昭将他爹的书信递给贺言道,“劳烦表弟将书信给舅舅瞧瞧,我就不过去了。”他看着贺言道,“凡事事出有因,我不信我会如此倒霉正巧就被郡主瞧上。”

被他看着,贺言顿时压力剧增,额头甚至渗出冷汗来。

当日之事他便看出苗头,也告知了父亲,父亲也警告了贺绵绵。然而他们警告得了贺绵绵却警告不了清平郡主。哪怕他的父亲也只是五品官员,想要插手郡主的事也是不可能的。

贺言硬着头皮道,“小弟记下了。”

待贺言走后穆唯昭一脚踢在院中的树上,手腕粗细的小树咔嚓一声断裂,新出的嫩芽落在地上沾染上灰尘。

穆唯昭咬牙道,“欺人太甚,真当老子耐你不何吗?”

二月的在最后一日穆唯昭起床后让孙桂打开大门,又准备了两筐铜钱,只等喜报来的时候便撒钱了。

到了巳时初,外头突然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穆唯昭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自言自语道,“可惜这样的时刻不能与娘子一起分享,实在是遗憾。”

报喜的声音由远及近,穆唯昭端坐院中却提不起兴致来了。

很快,锣鼓声声到了门口,报喜的官差翻身下马拱手高喝,“此处可是山东清河县穆唯昭的住所?”

得了孙桂的回答后,官差高喝道,“喜报!恭贺山东直隶清河县人士穆唯昭高中会试头名,会元!”

喜报连报三次,官差有些惊讶道,“怎的不见穆会元?”

孙桂嘴角抽搐,指不定他家少爷又怎么了呢。孙桂忙将准备好的封红塞了过去,官差大为兴奋,笑道,“想来穆会元是太高兴了还没来得及准备吧。”

每到会试的时候他们官差都为给会元报喜抢破头,今年能派到他头上又拿了厚厚的封红,见不见得到会元人也就无所谓了。

官差带人离去,孙桂又对着瞧热闹的人说了吉祥话,忙将准备好的铜钱撒了出去。看热闹的人没想到不光能看热闹还能抢铜钱,拿了铜钱纷纷对着院子说着吉祥话。

孙桂笑的脸都抽了,但自始至终都不见穆唯昭出来。众人遗憾,却也无法,只当穆会元羞涩这才没出来。

不过给会元报喜向来是一波又一波,第三波来时,贺文蓝听到消息过来了,见穆唯昭就坐在院子里便问道,“怎的没有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