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朋友?”邱明柯真没听说过。
谢时屿也箸尖一顿。
“是啊,江臣,是我大学同学,一起读的编导,他之前也有过几部片子上映的,不过也是将近二十年前了。”陈其屏有点怀念,唏嘘道,“可惜人走得早,不然凭他的才华,我哪儿赶得上。”
江阮捏着酒杯,闻言抬起眼笑了笑,他笑得很淡,轻声说:“陈叔叔,我替我父亲敬你一杯。”
在这边包厢待了片刻。
江阮出去后又在宴会厅跟剧组众人喝了几杯酒,一夜爆红,试探着套近乎的也不少。
他酒量没底,很难喝醉,装出眼底微醺的醉态,才躲开没完没了的敬酒,去了趟洗手间。
正要离开时,迎面撞上揉着鼻梁走来的陈其屏。
陈其屏也是一愣,转而笑了,意味深长地说:“小江,我还真没想到你会来这个剧组,挺巧的。”
“我也没想到能有幸出演两部您投资监制的片子。”江阮眉眼冷淡。
他在之前那个剧组,就是被陈其屏踢走的。
等于隐性封杀。
陈其屏去冲了把脸,抱歉一笑,“年纪大了,喝完酒就不太舒服,眼睛涩得很,又头疼。”
江阮没出声。
“之前是有点误会,”陈其屏拿纸巾擦着手,朝他走过来,“现在说开就好了嘛,你父亲去世了,我是他朋友,在圈内照顾你是应该的。不就是为了那部戏么?想拍,办法多得是。”
“我会自己想办法的,”江阮拒绝,后退一步,“不麻烦您。”
陈其屏没当回事,摇头笑笑。
他还记得江阮拿着那个剧本给上部戏的几位投资人看,封皮白纸黑字,印刷陈旧,写着《春风,春风》。
然后认真地试探对方愿不愿意投资。
他一开始没能认出江阮,毕竟当年见到江阮的时候,江阮就两三岁,现在才发现他这么快就长大了,眉眼好像都随了他妈妈,漂亮干净。
而且不光是人,那个剧本写得更漂亮,他好几年没见过这么亮眼的戏。
放在江阮手里纯粹浪费。
“不需要我帮忙,”陈其屏脸上皱纹很深,和善斯文撕开一条裂缝,嗤之以鼻地问他,“你还能借哪股春风?”
江阮神情冷到凌厉。
他转身想走,陈其屏下意识要去拉他手腕,还没碰到半点,突然被人狠狠地砸过来一拳。
整个人撞上盥洗台,不小心踢翻旁边垃圾箱,发出巨大的闷响,池子里没放完的脏水飞溅了满身。
“你他妈的敢碰他试试?”谢时屿眼眸黑沉,妒火和恶心流窜在胸口,反拧住他的手腕掰到身后,一使劲几乎卸了他胳膊。
陈其屏嘴唇登时惨白。
江阮懵了一瞬,回过神就冲上前去拉住谢时屿,“哥,别在这儿打人!”
“我锁了门。”谢时屿脸色极差。
陈其屏疼得心肝脾肺都搅在一起,他也不敢喊,不然丢尽老脸。
谢时屿眼里都是冷意,陈其屏包养情人,玩得又脏又乱,圈内很多人都知道,装模作样的老畜生。
而且江阮被雪藏的事情,他不清楚细节,但知道也不是那么简单。
早就想算账,没想到送上门来。
“别管他了,”江阮生怕谢时屿再忍不住动手,攥紧他胳膊,想拽他出去,“到外面再说。”
谢时屿没理他,他很小声地求他,“小谢……”
“死不了。”谢时屿蹙起眉,冷冷地朝晕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形瞥了一眼。
谢时屿没走,点了根烟叼着,吐出烟圈,脸色稍微缓和。
“他又没怎么着我,而且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江阮心跳平复,“你把他打了,他以后找你麻烦怎么办?真的不用管我的。”
谢时屿侧脸线条硬朗,鼻梁挺直,显得有点凶,他偏过头看他,拿掉那根烟,直接塞到江阮嘴边,让他叼着。
江阮乖乖含住那个微湿的滤嘴。
“想都别想,哪怕分手了,我也不可能看着你被欺负,除非你自己愿意……”谢时屿磨了下牙,眸子漆黑,压低声音,冷冷道,“你自己愿意也不行。”
江阮想说话,可是一开口,嘴里的烟就要掉了。
他想解释陈其屏真不是要潜规则他,是为了别的。
“出去。”谢时屿握着江阮的肩,推他走,“我马上就来。”
他不由分说地抵住门,重新落锁,江阮被拦在外面。
陈其屏脑子摔得嗡嗡作响,一醒过来又看到谢时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怪不得之前有人敢让他接戏……”他抹了把嘴角的血沫,嘲讽说,“原来是攀上……”
“离他远点,”谢时屿沉着脸,没等他说完,一脚踹上他胸口,浑身戾气收拢不住,“别动我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 大无语事件,今晚jj抽了,更新一直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