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夫心疼娇生惯养的小太子,偷偷给他留了只鸡腿,但萧灵祤想着薛潮,一口都没吃,给薛潮拿了过去。
薛潮:“你不是很烦我么?”
萧灵祤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少废话,吃不吃?”
最后两人可怜巴巴地分了一只鸡腿。
萧灵祤道:“你自然是有特殊待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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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灵祤替他挡了一箭,昏睡了两天,一醒来就看到眼睛红红的薛潮。
萧灵祤被逗笑,抬手揉揉他脑袋:“至于么?怎么哭成这样了?谁打仗还不受点伤?”
薛潮低着头,牙关咬得死紧,死死控制着情绪,肩膀抖动:“我会保护你的。”
萧灵祤没把这话放在心上,笑道:“好了,知道了。”
第二天,薛潮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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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一年端午节,薛潮亲手给他包了一个荷包,没有经验,药草包多了,气味过于浓郁。
萧灵祤拒绝佩戴,但薛潮已经不由分说帮他系好。于是那段时间,他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有人皱眉,耸耸鼻子:“怎么一股药味?”
萧灵祤后来一人带兵突围,诱敌深入,伤得很重,在崖底躺了一天一夜。
他腰间的荷包被露水湿了,里头药草的气味重新浓郁起来,像是要把最后的气味散尽一样。
身边围了只野兽,眼睛饿得惨绿,嘴角流着涎水,但不敢靠近,死死守着他。
之前的所有人和事都走马灯一样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想起的最后一个人竟然是薛潮。
萧灵祤也很纳闷,自己怎么想起他了?想起薛潮之后,其余的一切都不再有吸引力,只有想薛潮才觉得不那么难熬。
迷迷糊糊看到薛潮的脸。
据说人临死前会出现幻觉,萧灵祤碰了碰他的脸,张了张口,声音微弱:“怎么是你?”
之后便昏睡过去,彻底没了意识。
薛潮将他抱回去。
那晚薛潮如何苦苦寻找,又是如何找到的,如何将他抱了回去,这些,萧灵祤都无从得知。
萧灵祤回去后高烧不退,薛潮守着他,听他说了一晚上的胡话,最后在萧灵祤喊冷的时候,抱住他。
萧灵祤醒来,看到床前的人,愣了愣。
薛潮比他这个伤者更狼狈,眼里全是红血丝,不知多久没睡。
看他醒来,薛潮给他倒热水。
萧灵祤怔了好半天,才确定自己真的看到了薛潮。好久没见,气氛有些凝重,萧灵祤尽量用轻松的口吻道:“还以为又会看到你哭。”
薛潮喂他喝水,轻轻揩去他嘴角的水渍:“饿不饿?”
萧灵祤点点头。
薛潮出去给他拿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