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邢策都要给他弄熄火了,“这他,妈是重点吗!”
一直好像事不关己站在一边的顾长浥看姜颂真急了,轻轻把他往后揽,“不生气不生气。”
邢策一看他搂姜颂的腰,头发都要立起来了,指着顾长浥的手直哆嗦,“你,你给我撒手!”
“邢叔你等我一下,他生不了气。”说完他就把邢策晾在一边,扶着姜颂到沙发上坐下,还给他弄了杯温水,“不生气了,我来说。”
邢策惊呆了:合着我就随便受气?
他还没来得及再发火,顾长浥先开口了,“我们先说更紧急的事。”
“有,有话快说,你要不是刚拯救完银河系,我还是该抽……你就抽你。”邢策嘴上厉害,但又被顾长浥勾起了兴趣。
顾长浥还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我劳动您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说。”
邢策手里掂着砚台,斜睨着他,“说。”
“我想办法联系上赫一岚了。”顾长浥很自然地接了他手里的砚台,“这个挺沉的,等会儿你还需要的话,再拿不迟。”
“你能不能别,别废话了!”邢策抓耳挠腮的,“联系上小赫,然后呢!”
姜颂也没听顾长浥提过这事,“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顾长浥看了看表,“也就半个小时前,内部给我的消息是小赫现在挺好。他跟我们传达了一个口讯:‘点心还在做,但是没有料理机会有点慢’。”
姜颂微微向沙发上靠了靠,舒了一口气,“只要他人没事儿,有进展就好。”
“啊,那种东西,拿手算啊……”邢策嘬了一下牙根,“真够,呛的。”
“往好的方向想,只要赫一岚还关在里面,吴家应该就会把绝大部分精力放在为吴青山脱罪上,会为我们争取时间。”顾长浥靠着沙发,摸了摸姜颂的头发,“没有不舒服吧?”
邢策看着实在是碍眼。
但是发火这种事,肯定是一鼓作气,过了那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他悻悻地瞪了几眼顾长浥,“不管你们觉得我传统也好落,落伍也好,别人家兴男的跟男的我,也管不着。但是你们俩这么着,在我这儿,现在就可以表态,就不行。”
顾长浥刚要说话邢策就摇头,“我知道你滑,滑头,会说话。姜颂人单纯也,好骗。这种事儿我听,过也见过,没一个好下场。姜颂我,管不住,但是话我该,还就说到。”
本来对于和顾长浥的关系这件事,姜颂就不是那么说的清楚,说到底也没正面面对过。
邢策这么一说,他心里就不免有些难过。
因为他没谈过恋爱,更不熟悉同性恋。
更何况顾长浥跟他的关系,也远不止是两个男人谈恋爱那么简单。
他原本只是想顾长浥要是需要他陪伴,那他就努力多活几年。
但是顾长浥似乎并不想止步于简单的相互照应。
而且顾长浥又的确是迷人的。
甚至是最迷人的。
但邢策是他生命里参与度最高的人之一。
他可以和邢策乱开玩笑,却永远不能忽视他的看法和感受。
而现在邢策在说“不”。
“我没有得到邢叔的信任,对吗?”顾长浥温和地说:“是因为我刚回国时候那些不成熟的表现吗?”
“你少,偷换概念。”邢策摆摆手,“不是那个问题!姜颂不,不是同性恋!”
“那他如果是呢?我可以做他的伴侣吗?”顾长浥的表情认真起来。
邢策依旧不认可,“那,也不行!”
“为什么呢?”顾长浥问得很谦虚。
邢策有些语塞。
确实。
外形上不用说,顾长浥这种级别,甚至在两种性别里都永远是最有竞争力的。
还有能力,年纪轻轻就有这种财富,未来更是不可估量。
要说有点什么毛病,那就是性格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但自从过了之前嘴欠的那个劲儿,好像对姜颂又无可挑剔。
他在外面也经营了一副体面形象,谁说起他来都是夸,谦和有礼平易近人。
邢策支吾了一阵,“反正是不,不合适。姜颂领养过你,好歹算,算是叔侄。你们在一起,就是乱,乱来。”
这同样也是姜颂的顾虑。
孩子养大了变成那种关系,他自己倒是无所谓。
但他怕别人戳顾长浥的脊梁骨。
“姜颂是当过我的监护人。”顾长浥攥着姜颂的手揉了揉,“但是托一些人的福,这层关系早就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