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角的余光往嫔妃席位那边轻轻一扫。
沈宜姝仿佛是做贼心虚,立刻垂下头去,变成了鹌鹑。
霍昱:“……”
是怕他?还是期待他?又或者是既期待但又害怕?
他的沈美人,还真会纠结。
霍昱对陆达做了一个手势。
陆达凑上前,躬身问道:“皇上有何吩咐?”
主仆两人挨近说话,旁人无法知晓。
霍昱直接问:“女子月事大约需得几日才能好?”
陆达:“……”他是一个阉人,岂会了解女子月事?皇上对他是不是太过高看了?
陆达寻思了一下,说道:“回皇上,据奴才所知,女子月事短则三日,长达七日。”
霍昱大约心中了然了。
接下来几日,他最好是远离那个小东西。
惹火上身这种事,当真不是很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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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蹴鞠赛结束后,就是中场休息,宫里备了午膳。
沈家长房的两位公子哥找机会见了沈宜姝。
沈宜莲也跟着一起见了两位兄长。
沈家两兄弟长话短说,先是问候了堂妹一番,又提及了相府近日来的不妙状况,相爷备受朝廷众臣排挤,以及沈二爷的艰难处境。
沈大公子格外强调了一句,“三妹妹,你刚才也瞧见了,我与二弟在赛场上处处被/逼/迫,那些世家子弟就等着看沈家落难。三妹妹,你现如今是皇上身边的人,可一定要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啊。”
总而言之,沈家两兄弟是想表达:相府危难了,相府要遭殃了,相府人人自危了,就连沈二爷也处于危机之中。
而沈宜姝这个美人,身为沈家人,是时候对新帝使出美人计了。
沈家两兄弟连翻抱怨之后才离开。
沈宜姝小脸拧巴,心情跌落到了谷地,悲伤一下就翻江倒海般涌了上来。她想要佛系养老的夙愿破灭了,她终究沦落成了为家族牺牲自我的女子。
沈宜莲也劝说:“三妹妹,从种种迹象来看,皇上对你是有意思的,等月事结束,你可要抓住机会了。”
沈宜姝:“……”
罢了,往好处想。
所谓争宠,不过就是东风压倒西风的事。
不是她压着暴君,就是暴君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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