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不足十四岁的沈星风和一个七岁的弱妹活了下来。
然而活下来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沈星风被贬为官奴,流落到了训刑司,至于沈星风的那个妹妹
肖祁寒的眼神微微的眯了眯,唇角又是弯了弯。
允修睿并没看到肖祁寒眼眸中的寒光,笑着说:“那怪不得了。我倒说呢,听闻沈家满门忠烈,又怎么甘心在这种地方受人欺辱,原来是这个原因。”
训刑司的贱奴一旦自裁,其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沈星风顾及妹妹,怕是不敢死的。
肖祁寒走后,沈星风昏昏沉沉的睡了许久。
迷迷糊糊中,他听见杨公公在耳边的咒骂声,然后是鞭子抽在身上的声音,一下接一下。
但他真的太疼了,身体某个部位痛的他动弹不得,呼吸一下就抽经扒皮的疼,连带着身上渐渐的没了知觉,眼皮都抬不起来。
就是二年前,被挑断手脚筋废去一身武功的时候,他也没这痛过。
沈星风发了高烧,这一烧就是整整三天。
训刑司的人给他灌了腥气满满的药,到底是把一条命减了回来。
第四天的时候,沈星风重新换上了奴役服。
被侵犯的事情仿若一场梦,肖祁寒走后,他仍旧是这训刑司里一名低微的贱奴。
沈星风平日的工作是负责浣衣。
十七岁,最应该长身体的年岁,却吃不饱穿不暖,隔三差五的挨打,还要日日劳作,换取一顿粗糙的粳米。
就是这难以下咽的粳米,那也是只有运气好的时候才能吃到上一两口。
大多时候,他能分到手的食物,就只有几片菜叶和一些稀稀拉拉的粥水,连一滴米粒都是奢侈。
这里的人都知道他曾经是个富贵公子,一个前朝皇帝看重的少年将军,为了讨好新皇,他成了训刑司几乎人人可欺的对象。
一个废掉的前朝小将军,就算是践踏到了尘埃里,又有谁会在意呢?
沈星风被废掉了武功,力气很小,洗掉—盆衣服,他需要用一个时辰。
等把所有的衣服晾晒好,已经是深夜。
充斥着骂声和皮鞭声的训刑司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安静一下。
沈星风甩甩胳膊,揉了揉饿到痉挛的胃,皱眉低头朝寝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