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教会了他们反目成仇。
直到顾十四来。
那个比他小上一些的孩子,像极了十岁之前的他。
整天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明阑哥哥,这个剑我拿不起来啊。”
“明阑哥哥,我今天没饭吃了。”
“明阑哥哥,你理理我啊。”
“明阑哥哥……”
他越是纯净的像是张白纸,他就越是害怕。
害怕哪一天,顾十四和自己一样,被锁在那间暗室里。
而他对面站着的,不是仁慈善良的杭远洲。
他对顾十四很坏。
他的队伍里,只有顾十四,会因为犯下一点点小错,挨双倍的鞭打。
他就这样,一鞭一鞭把顾十四打的越来越乖。
顾十四并不是天生当暗卫的料,但是没关系,他总有办法叫他在那种地方活下去。
顾十四被送进暗室的那一晚,明阑彻夜未眠。
他等在暗室的门口,手里的剑几乎要被自己捏碎。
二分之一的可能,等这扇门打开,顾十四也许就不在了。
他至今都记得那一晚的恐惧,绝望和不安像是密密麻麻的虫蚁,顺着他的血管往头皮爬。
顾十四重情,他会因为对面站着的是他的朋友,就手下留情吗?
对方也会吗?
他在无数的念头里挣扎沉沦,背后全是冷飕飕的汗水。
黎明时分,暗室的门开了。
他深吸了口气,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