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冲冲的大步走过去,一把将男人手中的酒壶抢了出来。

牧琰眯着眼睛看过去,看了许久方才认出眼前是何人,“是你啊……”

沈舟阑被气笑了,一把将酒壶摔碎在地,酒香瞬间溢出。

牧琰终于清醒了,他揉了揉眉心,撑着身子坐直,看着眼前的紫袍青年神色淡漠,“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沈舟阑一掌狠狠拍在眼前的桌案上,“你问我做什么,我还想问你呢,你又是在做什么?”

两人心知肚明,沈舟阑这话的意思。

空气静了一瞬,牧琰道:“我最近太忙,只不过喝些酒想要缓解一下罢了。”

“是吗?”

沈舟阑看着眼前胡子拉碴的男人,心中一酸,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重话来,可想起小牧瑾来却还是道:“我知道楚然的离开对你来说打击很大,可我们都坚信他一定能回来的不是吗?”

提起楚然,牧琰的神色陡然变了,他道:“这不需要你来告诉我,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沈舟阑抿了抿唇,“是吗?那为何你这三年来从不与瑾儿亲近?”

牧琰拿着酒杯的手顿时僵在原地。

沈舟阑步步紧逼,“你口口声声说相信然弟,相信他一定会回来,可事实上你又是怎么做的?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你看都不看一眼,就连瑾儿也从不亲近,你做到一个父亲应该做的事了吗?”

手里的酒杯被紧紧握住,牧琰垂下眼帘,半晌过后方才开口,“并不是这样。”

他抬起头看着沈舟阑,对上他意外的眸子,低声道:“并不是不信,只是害怕,害怕自己看见和他有关的一切会更加按耐不住心底的思念。”

他怕被思念逼疯,被绝望笼罩。逃避一般的不看任何和楚然有关的一切事物,甚至连牧瑾也不敢多看上一眼。

他双手插入已经垂落的墨发,神色是掩不住的绝望,那双一向凌厉如鹰隼的双眸已然带上了红色的血丝。

沈舟阑哑然,眸光复杂,他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原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

楚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清楚的知晓自己处于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虽然吧他知道为何他还有意识,但他想自己应该已经死了。

毕竟被牧玚从悬崖丢下,即便是命大活下来,想来也得摔个半死落个终身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