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王永安说了,叫他先在家避避风头,下周一完全没事了再来上学,但是,”,王敢咬了咬牙,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万一秦昆约你单挑不怀好意怎么办,要不这周……”
他话没说完就被陆在野打断。
倚靠在椅背上的少年眉心微皱,长得无处安放的腿搭在过道上,嗓音低沉,像五月的大雨正击打着顽石,“这事跟你无关,别把自己瞎扯进来。”
“陆哥?”
“还不快走。”
陆在野的目光早已从他身上错开,落在后门口站着的那道人影身上。
他那同桌怀里正抱着硬壳的英语笔记本,浑身上下永远穿得干干净净,校服规整,一样素面朝天的穿着,却就是能让人一眼从人群中挑出。
安静内敛的气质则像一汪泛不起波澜的湖泊。
而他,偏偏想往其中投下石子,让湖水激起层层涟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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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过来?”
少年独有的清越声线辨识度极高,林枝春没抬头就知道是陆在野在喊她。
一望,果然是他。
她迎着他瞧过来的目光走回座位,放下笔记,然后好奇地问了句,“王敢他们找你干什么?”
见他久久不答,许是女生的第六感在发挥作用,林枝春试探着说道,“是跟秦昆他们有关吗?”
这都能猜到。
陆在野搭在过道上的长腿不着痕迹地收了回来,却没有要说出实情的意思。
“一天到晚哪那么多问题?”
他装作不耐的样子,敲了敲课桌,“把校服袖子挽起来。”
林枝春有被他这副强盗似的语气给震惊到。
不可思议地微微张口,问了句,“陆同学你在凶什么?”
凶?
他还凶?
一句重话可都没说过。
陆在野眉骨上挑,凌厉轮廓所带来的冷感稍稍消减了点。
他从抽屉里掏出上节课买好的伤药,然后放她桌上,下巴稍抬,“自己挽袖子还是要我帮你挽?”
“你什么时候买的……”
林枝春的注意力顿时被桌上的药给吸引了过去,不由自主地想到,现在离她在楼梯间被烫伤,也就隔了一节课的时间而已,且他方才又没出去。
难道是老余的语文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