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一半的院门口却忽地传来两声叩门响。
林枝春顺着声音抬头望去,一眼就看见了门边站着的熟悉人影。
陆在野仍旧是那一身黑,像极了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穿的那样。
——上半身松垮穿着件黑色帽衫,下边是条同色的工装裤,只不过颜色稍稍深了点。
整个人干脆又利落,全身上下只眉眼最散漫,那股懒洋洋的劲儿仿佛永远也抹不掉。
他怎么来了……
林枝春没做声,澄澈如洗的杏眼望过去后,便再没有别的动作,甚至连手中的剪子也忘了放下。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是,连最基本的寒暄也没能说出口。
见她不说话,陆在野径直开口问寻道,“能进来吗?”
熟悉的冷淡嗓音在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响了起来。
林枝春这才如梦初醒。
出于最基本的礼貌,她不可能拒绝这个要求,于是点了点头。
得她应允后,陆在野朝她走了过来,停在花前,问的仍然是她的身体状况。
“林枝春,你好点了没?”
和昨天他在电话里头问的一模一样。
林枝春稍一抬头,就对上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里头不像往常什么情绪也没有,黑曜石般的眼在今日像一汪深潭。
她不敢看,慌乱错开眼,“好很多了。”
佯装镇定道,“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
陆在野倏而反问,唇角衔着抹淡笑,语气却加重了些,“林枝春,你在躲我。”
他甚至没用疑问语气,直接上了肯定的说法。
你在躲我。
这是事实。
林枝春不善撒谎,所以连句“你想多了,不是这样”都说不出口。
且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里显露出的情绪,足够教人明白她心中所想。
陆在野叹了口气,“为什么躲我,嗯?”
“你别问了,行吗?”
林枝微微蹙着眉,轻轻说道。
她并不是很想将看不见的隐痛,再度撕开。
“行。”,她不想说,陆在野能拿她有什么办法。
“我不问,”
陆在野随手拂去她身上沾染上的小块泥土,缓声问了句,“那待会的集体活动你总得参加吧。”
“我和舟舟说了不去。”
林枝春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我也不去。”,陆在野干脆在台阶上坐了下来,姿势冷淡又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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