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枝春闻声抬头,看见的却不是陆在野的脸。
也是,声音响起的第一刻就不太对,没他那种散漫张扬,又冷又酷的劲,
他说话的调调,旁人学不来。
“林姐林姐,我来搬吧。”
声音再度响起,是王敢,“这课桌还挺重的,怎么能让你一个女生动手呢?”
“还好,我搬得起。”
林枝春没让他插手,提起课桌沿着墙角往外挪动,纤白的脖颈露在校服外头,像初春开出的第一枝嫩芽。
可她愿意搬,王敢哪敢真让她代劳啊。
别说陆哥的桌椅了,连林枝春的,他都想直接上手帮她搬了。
“林姐你放下吧,这个真的我来就行,您就坐一边等行吗,五分钟,不,两分钟,我肯定帮您搬完。”
“你帮我搬干什么?”,林枝春一脸奇怪,干净澄澈的杏眼里满是不解。
王敢一时语噎,“我,我……”
我了好半天,也没我出个什么明堂来。
他总不能说,因为陆哥不在,这事当然得我帮你干了。
还好林枝春也没过多纠结于这个问题,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后,转而问道,“你知道陆在野去哪了吗?”
又像是怕这句话引起什么误会似的,她忙添补了句,“快放学了,明天又有考试,所以我才问问的。”
“这,我还真不知道。”
王敢摸着自己的头脑,模样有些无助。
他陆哥向来不爱同人凑热闹,尤其是心情不佳的时候,通常是一个人翘了课出去,或是在操场打篮球,或是去天台望风。
总之,行踪不定,谁也摸不准。
“要不,我帮你问问陆哥?”,王敢末了建议道。
林枝春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她决定等考试完亲自找陆在野说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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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定在了周二周三,对于大部分同学而言,这是套熟悉的流程,包括但不限于熟悉的监考老师,熟悉的语数英,熟悉的做不出来的题目……
“枝春,借我摸下手。”
离开考还有十分钟,李舟舟同学已经对“一早上掌握语文书的精华”这件事不再抱有希望,试图从邪门歪道中杀出一条血路。
她紧紧握着林枝春的手,虔诚得像寺院里跪拜诸天神佛的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