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很快开始,林枝春也没有精力再去细想陆在野今早上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直觉告诉她,陆在野似乎仍旧不太高兴。
林枝春握着笔,认认真真地分析着语文的阅读题,工整的字迹一行行写在试卷的空白处。
等作文也写完,她脑子里关于和陆在野解释清楚的念头愈发的强烈了起来。
她叹了口气又将试卷翻过去,进行着第二次检查。
……
老实说,语文考试于陆在野而言就四个字:冗长,无趣。
而他恰好不喜欢在无聊之事上浪费时间。
可今天,陆在野却破天荒地没有趴在桌上睡觉。
他手随意地搁在窗台上,眼一瞬不移地朝前方瞥去。
前方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纤细身形,女生脊背挺直,薄若刀削,黑白校服套在身上,硬是让她穿出种“春风吹又生”的倔意。
倔一点没什么。
不和他同桌找别人就有了。
陆在野懒洋洋地转着笔,不自觉地又想到这个问题。
像是想明白了,心境豁然开朗。
漆黑的眉骨微微上挑着,他心头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答案
——他不准,他偏要勉强
……
恰在此时,有风刮过。
教室里的窗户为了通风都是开着的,绿色的厚窗帘搭在两旁的窗户上。
原本相安无事,偏这个时候风刮得比较强劲。
林枝春头顶的绿窗帘眼看就要掉下来,砸在她身上。
陆在野眼疾手快地将窗帘捞起,硬是在分秒之间静然无声地完成了这一动作。
长而厚实的窗帘竟然连林枝春身都不曾挨过。
而陆在野干完这一切后,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到底做了些什么。
心底兀自暗嘲了句,怎么回事啊,连给人挡窗帘都成了条件反射。
他散漫靠回椅背,长腿支在课桌上,狭长的丹凤眼里头情绪深深浅浅,教人瞧不出在想些什么。
倒是左耳处的银白耳钉,没了白炽灯的过度曝光,显出它真正的形状来
——一个精巧无比的数字“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