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在野终于开口,四两拨千斤似的将问题又给抛了回去。
除了音乐厅里悠扬的歌声,校园里此时还响着不知名的鸟叫声。
在这寂静又不太寂静的夜晚,远处支愣亮着的昏黄路灯隔着长长一段距离,固执地给这边也送来了一点微光。
昏黄光影镀在陆在野凌厉轮廓上,柔和了他的棱角,平添上一层若有似无的暧昧。
像极了胶片电影里的男主角。
“我艹,陆哥你可千万别这样看我啊!”
王敢不由自主地骂了句脏话,反应过来又颤着声音解释道,“陆哥你这眼神谁受的住啊?”
低暗的角落完全将他平日里的漠然气场给掩住,此时此刻,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在暖黄光晕下,被蓦地染上柔软。
竟然教王敢瞧出了含情脉脉的味道!
再看下去,王敢甚至怀疑自己再被陆在野这么盯下去,会产生种“他喜欢自己”的错觉……
谁来告诉他,平常眼神冷得都能结出冰来的人,为什么也会有这么“深情”的时候?
“看你干什么?”,陆在野低哂。
然后,不理会王敢突如其来的震撼,自顾自撇过头,往上看去。
天空一轮残月,点点星子绕在左右,了撇得像幅将将赶制完成的画作。
他其实没有太大兴趣,只是忽然想起某人曾说过很喜欢月亮。
“陆哥,你敢对着月亮起誓吗,你对人家就真的没有一点意思?”
安静不过五秒,王敢稍显聒噪的声音又传入了陆在野的耳朵里。
看来王敢是觉不出个所以然来,径直将他四两拨千斤抛出的问题,又以直球的方式给打了回来。
“王敢,你可以走了。”
陆在野稍稍侧过头来,诚恳地说道,“不是还要打游戏吗,去吧。”
“不是,陆哥你不能每次都这样……”
每次都一问点什么就避而不谈,广大人民群众的好奇心也是需要满足的呀。
可王敢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懒懒一句“快回去,晚了可就赶不上趟了”给阻断了。
他不想说,就没人能从他口中套出话来。
在陆在野挥别的手势下,王敢一步三回头,再不甘心也只得走了。
……
而从记忆中回过神来的陆在野,极浅极淡地扯了下嘴角。
有什么好起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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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结束了,我不行了我得回家了。”
“这才八点半你就回家,不一起去吃个宵夜?”
……
合唱结束,音乐厅的大门敞开,五班女生陆陆续续地往外走,好多人没换衣服,只在白纱裙外头套了件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