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沈向霆道，“他虽然没答应你，但也没拒绝不是吗？他或许只是回去好好思考一下再答复你。”

容涣看着沈向霆笑了，倒是一直忘了他小他们两个两三岁。

平时看不出来，这会儿他有点慌张了，倒有点像个弟弟了。

容涣举着罐子跟他碰了碰：“没所谓了，我只是不想让自己的青春留下遗憾。其实我心里都知道，不会有结果的，无论是因为我们的性别，还是因为我们的家世背景，又或者……那大傻子他自己本身。”

景恒不喜欢他，他感受得到。

他对他和对沈向霆是一样的，只是把他当成了要好的兄弟。

“有些事不说出来，会一直藏在心里，我怕以后一直想一直想，反而忘不掉，还不如说出来，然后就放下吧，人生这么长，谁还没个失败的初恋了。这样一想，就没什么放不下的。”

沈向霆只是默默地陪他喝酒。

他没谈过恋爱，也没有过什么年少心动，实在是说不上什么话。

所以他就选择当一个听众，陪容涣通宵喝酒，听他喝醉了讲一些景恒让他心动的瞬间。

沈向霆多少明白了一些。

容涣的父亲当年失误杀人，却因有精神疾病而不用负刑事责任，受害者一家自然不同意这种判决，上门讨命债。

容父不堪压力选择了自杀，留下了年幼的容涣和妹妹，孤儿寡母。

即使这样，容母还是担起了替丈夫还债的责任，一天打好几份工来养家和赔偿受害者一家，容涣则一边上学一边照顾妹妹。

因为父亲是杀人犯，容涣和容瑶从小就被孤立，甚至被欺凌。

容涣没有朋友，也不想交朋友，那些朋友在得知他有个杀人犯父亲后便远离了他，他也不怪他们。

人之常情，是人都会怕的，即便他们不怕，家长也会让他们远离这样的同学。

所以后来他干脆不交朋友。

直到他遇到了沈向霆和景恒。

他们两个因为家庭关系，本来就是朋友。

容涣长得好看，被不少女生暗里表白，有个二世祖不爽，查到容涣的家世，就把他父亲是杀人犯的事宣扬出去。

这学校学费贵，不少都是家境极好的富二代，容涣是跟着学校政策意外进来的免学费优秀生。

杀人犯，家境贫苦，这些代名词落到容涣头上后，女孩子们幻想破灭，学校得知了这事更是要他退学。

容涣也是后来才知道，学校取消逼他退学的决定，是沈向霆让沈家去保的他。

他们虽然是同班同学，但这事之前两人都没说过一句话，他保他，纯粹是看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