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霆沉默。

虽然他也猜到了，但听到这么肯定的话，还是有些意外。

“阿姨走了九年，她从来没回来看过你，没有参与过你这九年的生活，你还爱她？”沈向霆不是怪他，只是很心疼他，无奈地笑说，“我要是抛弃了你，九年对你不管不顾，你肯定就不爱我了。”

沈向霆只是这么一设想，殊不知自己一不小心就真相了。

顾妄言听了这话僵住，很是心虚。

是啊，上辈子的八年，他就爱上了别人。

“不一样……”顾妄言如蚊子般的声音说，“你如果走了，我会担心你不爱我了，你以后会爱上别人。可是妈妈不一样，她无论在哪里，她都是我妈妈，她就算爱上了别人，她心里也还是会有一处小小的地方能容下我。”

“哪怕她当年那样抛弃了你？我不认为她如果爱你，还会抛弃你。”沈向霆蹙眉道。

“她没有抛弃我！”顾妄言起身，看着他说，眼底有些湿润，“她不是抛弃我，她只是去了一个能让她更幸福的地方。”

沈向霆没有跟他争执，也没有强行把自己的观念灌输给他，只是有些无奈地揉了下他的脑袋说：“傻言言。”

怎么这么傻。

其实他很担心他。

他察觉到一些不对劲。

从舒阿姨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不对劲了。

精神恍惚，喃喃自语，陷入极度不自信、甚至于卑微的状态中。

应该是发病了。

他暗里已经发了消息给容涣，希望他能来看看。

但今天的他又跟往常是不一样的。

哎，不过，如果他认为那不是，并且能让他感到一些幸福感的话，就让他那样认为吧。

顾妄言坐下来，不自觉地曲起了双腿踩在沙发上，两只手置于膝盖。

他咬着自己的指甲盖，又抿了抿唇，抬眸看沈向霆：“我刚才表现好吗？”

“你指的什么？”

“所有。”

“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