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涣笑说着，从洗手间出来。

顾妄言已经帮他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放在床上。

沈怼怼一边回着韩晴曼，一边接说：“你原本也可以是我们的一员的。”

“那是我自愿变成这样的吗？”容涣走到他旁边过，肩膀顶了他一下，给他撞开，“说得好像我很喜欢孤独终老一样。”

“你啊，还不是你想太多，”沈向霆说，“不管不顾地叛逆一次，景恒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跟你走的。天下之大，还怕没有你俩的容身之处？”

“互相伤害是吗？”容怼怼回怼过去说，“行啊，你沈大少爷这么牛逼，上辈子怎么也落了个远走他乡眼不见心不烦的地步？为爱放手的是你，为爱报仇的也是你，早干什么去了？说我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沈向霆按键盘的手一顿，感觉那话就跟一根根针似的精准插在他心上。

沈向霆看向了顾妄言，似是有些委屈：“我需要安慰。”

顾妄言笑出来，原想安慰就安慰，抱一下这个委屈的大宝宝吧，却见容涣报社地从他们俩中间走了过去。

顾妄言顺势坐在了病床上，笑说：“好了，我们几个谁也别说谁，真要仔细算起来，景总才惨。我们是两眼一闭死了，什么都不用管，只有他活着，背着我们的名字过余生。”

容涣一怔，开始思考哲学问题：“你说，那是你的上辈子，还是平行世界？我们是重新开始了一个世界，亦或是两个世界同时进行着？”

“如果是后者……”沈向霆想了想，“那那个时间线上的景恒，是真的惨。”

“不对，如果是后者，我们改变了现在这条时间线，那条时间线也会变，也就是说，那里还活着另外一个我们。”

“那就好，这样就算我们没在一起，有你们陪着，他也不会很孤单了。”容涣说道。

蝴蝶振翅，改变了大局，容涣因为他的阻止活了下来，至于他和沈向霆，没有那八年的蹉跎，也都会好好的，所以八年后的那条时间线里，他们四个都活着。

确实，这样景总就不会是孤零零的。

顾妄言戳了戳沈向霆说：“你就别往容医生身上撒盐了。他们的情况跟我们不一样，但凡景家能不那么过分，容医生也不会被逼到这个份上。”

“我是真的不知道才这么说的吗？”沈向霆轻叹。

容涣有容涣的苦楚，他当然知道。

只是想，如果阿涣能放下一些对自己的约束，他们或许能好一些。

“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明月阿姨以死相逼，不让你跟我在一起，你要我背着你妈妈的命跟你过余生，就算你同意，我也不会同意，我会跟容医生做一样的选择。”

“别说了。”

想想他都窒息了。

这样的人生，太累了。

“他还是没消息吗？”容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