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戴斯年有种做贼般的紧张感，深呼吸一口气，慢慢朝顾婉如伸过去手——

就在他触碰到顾婉如手的一瞬间，顾婉如反手扭过去：“干什么！”

“啊——”戴斯年一声惨叫，所有人转头过来，盯一眼，他又把嘴巴给捂上了。

顾婉如借着光看过去，“哎呀”一声松开了手：“是你啊斯年，条件反射条件反射，真是，干嘛突然摸我。”

戴斯年压低声音，哭笑不得：“是啊，我怎么忘了你是什么家庭出身的了，居然敢搞偷袭，我对自己大概有很大的误解。”

戴斯年甩甩自己手，痛又不敢表现出来，怕婉如觉得他没有男子气概。

顾婉如抓过他手，弹了弹：“还好还好，没骨折，下次别偷袭了。”

“哎。”他应声。

“怎么是你？”顾婉如机敏得很，一想这种种巧合，忽然明白了过来，“哦~~温明月！还有那两个小兔崽子！”

两人聊得很轻。

戴斯年说：“你别怪他们，是我请他们帮忙的。”

他深呼吸一口，说：“婉如，我知道，我放弃得太早，已经结过婚还有了小孩，现在挂着个二婚头，又回过头来找你实在是不要脸，让你一个未嫁的姑娘第一婚就当后妈，确实是很不妥……可如果你能答应我的追求，婉如，我一定好好待你，什么都听你的，我会弥补对你的亏欠。”

顾婉如倒是笑了出来：“你这小子，明明挺聪明的，但说话却总是奇奇怪怪的。你什么时候亏欠我了？就因为你结过婚生过孩子，而我是一婚？我是在乎那些的人吗？我要是喜欢一个人，我可不在乎那些条条框框。”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原本就配不上你，现在就更难以相配了……你可以遇到更好的人，我确实是高攀了，”戴斯年笑了一下说，“没关系的婉如，我就是再试试，实在不行我们就还是做生意伙伴，就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过吧。”

“你哪里配不上我了？”顾婉如笑说，“你以为我大学的时候拒绝你，是因为你配不上我？我早就跟你说了，我不看家世，就看那个人对不对，值不值得。”

戴斯年就是普通家庭，他如今的成就，都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

大学时期顾婉如就是他们学校有名的天之骄女，家世显赫不说，自己也很优秀。

面对这样优秀的女孩子，那会儿的戴斯年自然就觉得是自己配不上她，表白被拒绝后又默默陪伴了几年。

之后还是没追到，就放弃了。

现在他变成了二婚头，而顾婉如依然在她的领域上叱咤风云，跟大学时期的她一样优秀强势，怎么想，都有些信心不足。

要不是顾妄言一直在一旁鼓励他，让他不要放弃，还给他创造机会，他可能也不敢对婉如说出这番心里话。

“所以，你喜欢我不？”顾婉如问。

戴斯年干笑了一声：“我现在说喜欢你，是不是太廉价了？都过去十几年了……”

“你还是那么傻。你当我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啊？还纠结你的过往？成年人哪那么矫情，我就问你，现在，就这一刻，你喜不喜欢我？”

“当然是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