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点上，他和顾妄言的选择是一样的。

在治疗之前，医生给出的答案就是晚期，治不了，化疗或许能延长半年的生命，但整个过程都很痛苦，会很遭罪。

而保守治疗，则还能欢度一两个月的时间。

不治疗，他们的母亲是百分百会死；而治疗，尚且还有一线生机。

治好了，墨九爷给他们的承诺是，只要不复发，能活到老。

“言言是不是还不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言言肯定还不知道……

否则她也会辗转知道。

“对，”温景焰苦笑，“他甚至不知道她有多痛苦。我妈从来不跟他视频。”

第741章 「温情蔓延」照片

弟弟患了重度抑郁，尽管经过一系列的治疗干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但还是不宜接收太多负面情绪。

所以母亲要瞒着他。

不让他知道自己有多痛苦，也不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

在去银水市见弟弟之前，母亲在家已经不作任何掩饰了，素颜，戴帽子，因为很累，基本上都是躺在床上休息，她能走，但他还是会让母亲尽量少走动，想去哪他推着去。

那时候，母亲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一直心心念想再见弟弟最后一面。

于是他联系了节目组。

母亲梳妆打扮，化好妆，戴上假发，提前一周在家里练习那首《天空》，等着和弟弟合唱。

母亲唱歌很好听，可他却只在电视上听过。

他第一次见母亲的时候，她就已经是植物人，等了好多好多年她才醒过来。

那时候他还在远方，听到母亲醒了就日夜兼程赶回连城。她刚醒来时连话都说不了，四肢肌肉萎缩无法动弹，康复训练做了很久，这些都由他和父亲交替着来做。

不能说话的那些时日里，他们用眼神交流。

母亲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眼眶是湿润的，证明她心里有他。

他不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