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好,街上人多车也多,车夫便走不快,不时有身着褴褛的人上来乞讨,第一次两人还被吓了一跳。
车夫皱着眉头骂了几次,便再也没人敢上来了。
“怎么突然有这么多乞讨的人?”严怀音奇怪。
严大嫂道:“听我大哥说,从去年开始,山东那边都在闹灾荒,水旱蝗接踵而至,极其严重,各省市都涌进了好多灾民。”
严怀音沉默。悄悄探头去看那些沿街蹲着的灾民,消瘦黑黄的脸,又脏又破的衣服,眼里黑幽无神,仿佛没有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两人来到了伯特利医院的产科手术室门前,四姐夫坐在手术室走廊里的长椅上,他两只手肘撑在膝盖上,脸埋在手掌里。
她们走过去,严怀音叫道:“姐夫。”
四姐夫是老师,曾经是四姐的国文老师,两人是师生恋,他平日里看起来脸上总挂着笑,今天却满是愁容,看起来很不习惯。
“大嫂,五妹。”四姐夫抬起头,忙站起来。
严大嫂奇怪:“四妹生产的时间应该还没到吧,怎么忽然就早产了?”
四姐夫推了推鼻梁的眼镜,迟疑了一下,垂下眼睑开口道:“我们吵架了。”
严大嫂顿时就气道:“四妹都快生了,你还跟她吵架?宋亭文,你也太过分了!”
宋亭文低着头不吭声。
三人坐在长椅上,手术一直在进行中。
严怀音道:“姐夫,你们为什么吵架?”话音才落,忽然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三人循声看过去,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到宋婷文面前,其中一个人开口问他:“你是宋亭文,吴淞国中的老师?”
宋亭文不明所以的点头,“是我,怎么了?”
两个人听见对方说是,其中一个人出手按住他,一个人拿出手铐一把将他拷住。
三个人都惊呆了!
宋亭文反应过来,顿时挣扎叫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其中一个男人用力按住他道:“范行章是你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吧?我们刚查出来,他是梅花社的暴动分子,刚刚已经被我们抓了!”
宋亭文一怔,而后马上反应过来开口道:“他是,我又不是,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权利抓我!”
另一个人低声道:“我们是信息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