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应该也不算知道,我只是怀疑。”
“而且,我还怀疑你就是五百年前的那个天地合力压制的容器。”
喝水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朝月微微笑了,不同于从前的温柔,他的眼中是没有情绪的,“你不怕我?”
“怕你有什么用,你比我法力不知道高了多少,想杀我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岁岁又向火堆中添了一些柴火,她不喜欢所有的事物都用法力来完成,这样没意思。
“那你说我是该留着你,还是杀了你?”
一阵风刮过,一把通体雪白的剑抵在她的胸口,仿佛下一秒他就要冲破肌肤的阻碍,直直地刺进去。岁岁咽了一口口水,虽然心中有疑问,但是现在解开了不少,这把剑也只在半空中停留了一会儿之后又落下来,变成了一个人型。
她瞪大了眼睛,“你……你……你是一把剑?”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等等,她原身是一条帕子,好像跟他差不多。这样想着,心底的震惊消去了不少。
朝月看了一眼她的神色,一屁股坐在她的蒲团上,岁岁后面跟着,看着自己淡粉色的蒲团已经变扁了,只得又拿出来一个,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也是,为什么他看起来云淡风轻的模样,却又带有一丝邪气。这是她从一开始就感觉到的。
“想出去吗?”
他又变回了那副温润的模样,语气温和了不少,岁岁回答道,“想出去也出不去啊。”
——
每次在遭受雷击之后,这里的气候都会好上几个月,一年几个月都是晴朗的。
岁岁想让朝月给她指一下去千林的路,可是这个男人却说,自己没空,拜托,她只是让他指条路给她自己去还不行吗?
她慢慢拽着他的一角袖口,向左向右一下下的轻微晃着,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们俩自从上次他挑明自己的身份之后,就亲近了不少。譬如,他好像特别喜欢她的蒲团,也总是喜欢让她给自己做各种仙丹,她这医书里的所有的仙丹她几乎都学了个遍,要知道以前在上苍身边的时候,她是能省事就省事。
结果现在求求他让她再去玩一次都不行。
“你就让我去嘛,你给我指条路就行了。”
朝月用手扯回在岁岁手中攥着的袖口,将上面的褶皱抚平,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