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宿文是他俩高中的一个校友,不算很熟,但也算认识对方。他父亲是餐饮业大亨,也是全国有名的慈善家。程宿文的父亲举办晚会可能是为了真正的慈善,但现在这种晚会基本上已经变成了富人甚至某些明星作秀的平台。
谢峤本想拒绝,但是范陇西在那边苦心规劝他:“之前你人在国外,人不到钱到还显得很有心意,但现在你回国了,人就在北京,不去一趟多不好。还可以多拉拢几个富人投身你心心念念的山区教育事业,正好发挥一下你老本行的余热嘛。”
谢峤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还是答应了。
他恍然想起这也是他当年不愿意接手他爸公司的原因之一——没有必要的应酬。
电话的最后范陇西道:“遇到困难一定跟兄弟说一声哈,我什么都没有,闲钱还是有一些。”他知道谢峤做的事基本上都是自费。
谢峤只是理所当然地回答他:“我怎么会遇到困难。”
范陇西直接把电话挂了。
谢峤笑了笑,还没放下手机,又有一个电话打进来。
是程宿文。
程宿文上来就问:“回国了?”
“回来一段时间了,”谢峤喝了口咖啡润嗓,“是因为慈善晚会的事?”
程宿文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最近在拟嘉宾名单,来确定一下你要不要过来。其实我觉得你不要你爸产业之后就是个穷光蛋,但是我爸很赏识你,说什么你是真正的有为青年。”
“那麻烦你替我谢谢伯父的抬爱。”玻璃杯磕在大理石台面上发出轻微的一声响动,谢峤语气奉承,面上却没什么太大的表情:“我会去的。”
“得嘞。”程宿文停顿了一下,说:“还有个事儿。”
“嗯?”谢峤走到沙发前坐下,发出一个疑问的音节。
“你带个女伴来吧,”程宿文解释:“我爸还挺有意撮合你和我妹的,你要是不带的话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而且我觉得你也养不起我妹。”
三句话不离嫌弃他穷。
谢峤一时间哑口无言:“……知道了。”
挂了电话,谢峤有些烦躁地扔掉手机,窝进沙发里,长长地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