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山还维持着表面和平:“小陈啊,上次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陈养怡一脸天真无邪:“我以为上次是您对我的一次能力评估啊。难道您这次找我不是对我能力满意吗?”
黎山也算看出来了她是在睁眼说瞎话,面色逐渐有些不郁。陈养怡不想给他多嘴的机会,假装无意地从兜里掏出手机,又假装才发现似的惊呼:“呀,我怎么把录音打开了?”
黎山:“……”你这趟表演还挺完整。
陈养怡神清气爽地走出了黎山的办公室。
她以前的人生中,从不知道原来叛逆和反抗是一件这么带感的事情。
有一就有二,陈养怡周末甚至去整了个文身。
文身这事她很早就想干了。但以前的她总是被一些偏见、和一些“不利于找工作”的经验教诲束缚住,害怕得好像纹个身下一秒地球就会爆炸似的。
现在的陈养怡早已想通,从纹身店出来后地球也依然照常运转着。
一朵小小的垂丝茉莉纹在她的左脚踝骨处,像一朵展翅的蝴蝶正在翩翩起舞。这个图案倒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陈养怡只是单纯觉得它好看。
她本来还想去染个夸张的发色,但是考虑到适配娄一白设计的礼服的问题,陈养怡琢磨着怎么也得拖延到晚会之后。
想起了慈善晚会,陈养怡突然间意识到,这段时间她干了很多大事,却唯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谢峤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想到了谢峤,也就自然而然地想起……那个被她搁置到现在也没有完成的表白。
先是被邱畅打断,后来是三周没有见到面。
她不确定地想,也许这次晚会就是个很好的机会。
————
时间很快来到25号。
陈养怡有个老毛病,也许是因为在翟芳林的管教下太害怕失败,她总是在大事发生的前一天晚上特别紧张,比如期末考试、比如工作的面试,她习惯性地列举出所有可能的情况并为之准备好解决方案。于是在她计划表白的前一天晚上,陈养怡天人交战了一宿,在脑海里演练了无数种可能性以及无数种表白的方案,紧张得一晚上没睡着觉,直到天光熹微,才缓缓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下午,谢峤的车已经停在楼下,而她却看着镜中的自己沉默着抓狂——她的脸上居然久违地冒出了一颗痘痘。
天地良心,她都二十六岁,早就远离青春期了。
怕时间来不及,陈养怡匆忙整理好心情,来到谢峤的车前。